任逸飞搓掉花生上的红皮,吹一口气,丢进嘴里咔擦咔擦嘎嘣脆。
“水来了。”
来的是那个头顶‘跑腿’二字的小美。
这姑娘方才还两眼冒光跃跃欲试,准备在子时大展手脚。她倒是快速适应了‘游戏’这件事,所有新人里她活得最好。
任逸飞强迫自己不去管时间流逝,他把之前的信息拿出来一个个分析。
‘鬼卡’,一个卡牌上没有的信息,却是引发玩家冲突的关键。
通过他们对话可以知道,这个游戏里有一张鬼卡,几个老玩家或是因为这个进入新手局。
老玩家们可能不是持续不断,一个接着一个游戏,他们有特定停留的区域,甚至那个区域已经发展成社区,有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而另一边,他已经猜到了春枝婆婆的死因,虽然很不可思议,几乎不应该发生。
那么,玩家里的谁是春枝婆婆呢?
任逸飞一边吃花生一边看灵堂里头。
长孙媳妇死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张卡牌。
长孙玩家杀了人洗了手,却还是冷静地在烧纸。这人绝不是第一次杀人,心态特别稳。
添油总是及时给长明灯加油,他很少关注别人,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很低调。
小美,刚刚去了另一边拿杂物。
打扫因为阿松的死心情郁郁,抱着扫帚坐在那里发呆。
和尚在角落,背对着他们所有人,只有顶上的‘和尚’金字悬在上空。
任逸飞还是想着‘阿松’,怎么想都转不过弯,死的怎么会是他?所有一切异常都指向他,却偏偏死了。
他觉得有个东西卡在他脑子里,只要拿掉那个东西,真相呼之欲出。
“你看什么呢?”边上的人撞他。
“看和尚。”
“和尚?”这人纳了闷,“和尚有什么好看的?”
“眼熟,像是认识的。”
“穿一样的衣服,理一样的脑袋,背影你能看得出谁是谁?”说的人拧碎一颗花生。
任逸飞微微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什么?”说话的人不明所以。
任逸飞咬着花生粒,眼中泛着红血丝:阿松死后,和尚露过脸吗?
没有。
没错,没有。
阿松死之后,再没有人看过和尚的正脸,他们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那就是和尚。
任逸飞抬起头,脸上出现了一抹浅笑:因为就在眼皮子底下,于是所有人都忽略了。
乱麻里的线头,他拽住了。
拿出一把花生,搓碎了,他把花生米往身边守夜人手里一放:“来,送你的。”
“哎哟,什么情况?你有求于我?”
“今天看你特别精神。”任逸飞拍拍他的肩膀,转过头看向角落里的和尚。
那地方实在偏僻,光线也不好,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光脑袋穿僧衣的背影。而他们之所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和尚,是因为他头顶上方的字是‘和尚’。
这个字就像是一个人的招牌。
但若是有人挂羊头卖狗肉呢?
作者有话要说:‘和尚’: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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