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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二合一)

他听见了开门声,在床上翻了个身。孟昭和手摸上墙上的灯控开关。

刺眼的灯光亮起的瞬间,江邢往被子里钻了钻,眼睛有些吃不消突然的明亮。

“你好点了吗?”

听见孟昭和的询问,江邢眯着眼睛把脸从被子里探出来:“我扁桃体发炎引起发烧了。”

他号丧,似乎嗓子不疼了:“我好惨。”

孟昭和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体温枪,拿起来对着他额头测量了一下,烧得还挺厉害:“去医院吧。”

孟昭和出门去拿手机打车,让江邢把睡衣给换了,平时磨磨唧唧的人,这回速度倒是挺快。他浑身烧的滚烫,穿了件加绒的球衫就准备出门,孟昭和去他衣柜里给他找了件棉服裹在外面:“你要想物理降温,就干脆光膀子站阳台好了。”

江邢不讲话,低头自己把棉服的拉链拉上,乖乖站在旁边,问:“围巾要不要系?”

发烧真烧傻了?

冷了就系,不觉得冷就不系了呗,这自己感觉得事情怎么还问她?

孟昭和还是帮他把围巾戴上了,他被裹的就上半张脸露在外面,从十七楼下去到小区门口这点路,他在孟昭和耳边念叨了十几遍“我发烧了,我好不舒服”。

孟昭和在看手机上司机还有多久到,听着耳边的碎碎念,头疼:“你先当时当我死了行吗?你有点烦。”

“我是个病人。”他伸手拉着孟昭和上衣的帽子,就像是小孩去牵大人手一样,要一份安全感。

孟昭和把他塞进网约车的后备箱,司机一脚油门还没踩完,他又念叨了两句:“我好不舒服。”

孟昭和揉了揉耳根:“我知道你不舒服,你现在嗓子也不舒服,所以你别讲话了。”

她现在算是开眼界了,他喝了酒烦人,感个冒也烦人。

网约车是个女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年轻人,随口搭了句话:“身体怎么了?”

车里打着暖气,孟昭和把自己外套的拉链拉开。余光看见旁边的高个子,还乖乖当着‘粽子馅’窝在棉服里。伸手去给他把围巾解下来,又帮他把棉服拉链拉开。

听见司机问,孟昭和顺手把江邢的围巾叠好放在自己腿上:“他就发个烧,感个冒。”

司机家里有丈夫,跟孟昭和说笑:“男人就是这样,我家那口子一感冒就像是绝症,我当年剖腹产生孩子都没有他那么萎靡不振。”

喀城第二人民医院,急诊人还不少。江邢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从头到脚都像是半截入土的人,他旁边一个工厂作业从梯子上摔下来,另一边一个车祸腿骨折的,但没有像他那么颓。

要是见效快,就要挂水。

输液室的电视机里在放黄金剧场,江邢申请要那个最小号的输液针,护士小姐姐在窗口里面笑,最后还是给他扎了根黑色的。他又申请要一个药盒子固定手,护士小姐姐这回倒是同意了。

坐在他面对输液的小朋友看见江邢的人,咧着嘴也举起自己的手,向他展示自己也和药盒粘在一起的手。

他还没有一个输液的小朋友来得心态乐观,脑袋靠在椅子上,头重得脖子都有一种支撑不住的错觉。

但说他心态不好,他还能开玩笑:“你说发烧时候,头重的感觉是不是就是脑子里全是浆糊的那种感觉。”

挂水逃不过想要上厕所的铁律,江邢有点坐立不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孟昭和拿着手机在看竞赛东西,感觉到旁边出现了条‘泥鳅’:“你干嘛?”

江邢凑过去,贴在她耳边:“我想上厕所。”

想上厕所就去呗,孟昭和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厕所在那里。”

说完,江邢还没动。

孟昭和斜睨他:“你想叫我陪你去?”

他居然还真想了:“可以吗?”

在他热切恳求的目光下,孟昭和皮笑肉不笑:“我可以陪你进女厕所。”

但最后还是架不住他凄凄惨惨哀怨的目光,孟昭和只肯陪他到厕所门口。他也退一步:“好。”

刚拿着盐水瓶从椅子上起来,江邢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震,把盐水瓶递给孟昭和,自己接电话:“喂,妈。”

林云英打他电话没别的事情,就是随便关心一下。但听见电话那头自己儿子和别人说话的声音。

江邢怕挂水,所以一开始想要小号的枕头,会要纸盒固定手,现在看着孟昭和高度不够的举着吊瓶,他觉得都要预见自己血液倒流满满一瓶的场景。

“举高点,高一点行不行,我好怕。”

孟昭和已经把手完全举着了:“我就这点高度,我坐在肩膀上行不行?”

林云英狐疑:“怎么了?”

江邢只好自己放低手,回答电话那头亲妈的关心:“我发烧了,现在在医院挂水。”

厕所很快就走到了,江邢把手机给孟昭和,拿过她手里的吊瓶,朝着手机那头打招呼:“先不说了,我上个厕所。”

他径直走进了厕所里,孟昭和看着他手机,手机界面亮着,通话还在继续,听筒里传来林云英的关心。

“你这孩子说说清楚……严不严重?再哪个医院?要不要妈妈去看看你……喂喂喂……”

孟昭和拿着手机,将听筒慢慢贴到自己耳边,小心翼翼的出声:“喂,阿姨。”

林云英听出来是孟昭和:“是你啊,你陪江邢一起去医院的?”

孟昭和解释了江邢长智齿,然后牙龈发炎还去吃了烧烤,烧烤不干净导致他扁桃体也跟着发炎了,又因为扁桃体发炎,引起感冒发烧。

林云英听着感觉不可思议,但又觉得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儿子又合情合理。

打电话来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正准备挂电话,林云英客套了几句,谢谢她,麻烦她了之后,突然问她:“对了,这两天他消停了吗?没有给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吃的了吧?”

“什么意思?”

林云英:“这个傻小孩不知道元旦那天抽了什么风,非要说什么给你**心便当,结果厨艺锻炼了三天还是不堪入口。还好他死心了,不然把你吃坏了,我真是对你家长感觉道歉了。”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她这才知道江邢手上挂彩的原因。受困于内心洪水的情感理智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孟昭和拿着微微有些发烫的手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一个人独立清扫着身体里的战后残局。

江邢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孟昭和一个人站在那边,她听见了江邢的脚步声,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吊瓶,尽可能的高高举着。

他洗过手,甩着手上的水珠:“我妈有没有说什么?”

孟昭和把他的手机放回他的口袋里:“没说什么。”

她撒谎,但在今夜风掠过星星的那一刻,她已经拥有了尹东柱诗句里的那些:林中幽静的湖水,峻岭的高山。

他藏起来的细节,她拾起来的鲜活悸动。

江邢信了孟昭和,哦了一声。他探头望了眼走廊的人流情况,确定没人过来后:“我想要对你说句话,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变态。”

孟昭和:“厕所门口,我觉得难度很高。”

江邢拉起上衣下摆:“帮我系一下裤腰的系带。”

孟昭和听罢,挑起眉尾:“我们的关系已经跳过脱掉对方衣服那一步,直接快进到给对方穿衣服了吗?”

“你变态。”江邢耳尖泛红:“你比我还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