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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二合一)

许峙和夏令都在笑,夏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掐着许峙胳膊:“看得我拳头都硬了。”

孟昭和也在笑。

那个故事念得声情并茂。甚至他讲故事的声音进行剖析可以写篇几百字的阅读理解。咬牙切齿又连自己都害羞,笑里带哭,哭声里带着笑。

他连耳根都泛红,那样子让孟昭和想到了以前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露出现怕飞蛾的样子。

因为他的表情而扬起的嘴角渐渐又平了,如果那时候任馥贞没有出事就好了,她或许就能在公寓门前碰见来敲门的江邢。

龟兔赛跑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孟昭和三架飞机都回家了,他还是只出了一架。骰子被他放在掌心中,念了一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塑料骰子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桌上,滚了两下从桌子边缘掉下去,最后停在孟昭和脚边。

一个数字二。

孟昭和弯腰把骰子捡起来,小夫妻两个探着脖子在问:“几?”

孟昭和把骰子放在桌上,朝上的是一个‘六’:“终于是六了。”

棋子终于可以起飞,但江邢的神情没有喜悦,大家都没有细究,将他不解疑惑的样子当成喜极而泣前的不敢相信。

-

孟昭和晚上回家是江邢送的。

车里放得音乐是他一直偏爱的EDM曲子,孟昭和不太欣赏得来,但也没有因为嫌吵就叫他关掉。

江邢看着前面路口已经亮起的红灯,慢慢踩下刹车,用余光打量着副驾驶上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的人。

那个骰子他其实是看见的。

不是六。

她明明知道等拿到桌上却撒谎说那是‘六’。

这一切似乎都是和好的预兆,但没有红着脸,没有红着眼,一切发展的都快平淡太顺利了。

他有一点心慌。

没有缘由的心慌。

“孟昭和。”

听见有人喊自己,孟昭和把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有事?”

“你撒谎了。”

孟昭和一愣,她以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理智常常伴随着冷静,它们对等,且成正比,随着另一方的增长而增长。

她太理智,所以也总是绝对的冷静:“你很想输?如果你实在是特别想要污染别人的朋友圈,可以再发的。”

是挑不出错的演技。

听她这么说,江邢心又下去了,扁嘴:“好吧,我还以为……”

孟昭和:“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还喜……”话讲到一半,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手机连接着车载蓝牙,中控显示屏上直接显示出来电号码,但没有备注,不知道是没给,还是就不会显示。

江邢在方向盘上按下通话的按键,下一秒齐好的声音代替了EDM的电音从音响里出来。

“……你今天还过来看我吗?”

车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孟昭和解开安全带,没讲话,但意思很明显了,叫他现在立刻靠边停车。

“不是。”江邢照她的意思停了车,一边按着挂断键,一边伸手想拉住孟昭和解释清楚,但电话也没有挂掉,人也没有拉住,车门被甩上了,把他那声孟昭和留在了车内。

“你和孟昭和在一起所以不来看我吗?”

“靠。”江邢看着已经进小区的人影,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齐小姐你好,我想我有必要再和你解释一下,我和我奶奶不一样,我没有什么道德感。我对你那天把你一个人丢在盛泰和孟昭和先离开这件事我一点都没有内疚,听清楚了吗?我没有因为你后来自己打车回家出车祸这件事感觉到内疚。所以别来烦我了行不行?”

江邢准备偷喝料酒那天离开孟昭和公寓前接了个电话,是他奶奶打来的。

电话那头说齐好自己从盛泰打车回家,路上遭遇了车祸。

江邢到医院的时候,齐好没醒。

警察在病房门口和齐好的父母解释车祸的原因,是一辆私家车恶意变道,齐好所乘坐的出租车避让不及,撞在花坛上了。因为坐在后排没有系安全带她脑袋撞击在车窗上,才导致现在昏迷。

医生说了没有生命危险。

冤有头债有主,大锅在那辆恶意变道的私家车上。但江邢奶奶还是内疚不已,非说他们家一定负责。

江邢怕事情刹不住车,连忙把他奶奶拉到一旁:“我们负什么责?你别打我主意,我是不内疚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她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打车难道我还要在监护书和责任书上签字吗?。”

“我都叫你把人送回家了,谁叫你半路把人丢下跑了。你要不跑有这件事?”瞧着态度恶劣的孙子,她上手朝他胳膊来了两下:“我邀请人家来家里做客,回去路上出车祸了,我们还不负责吗?”

江邢觉得没必要,司机又不是他们家给安排的:“你要想负责你认她当干女儿吧,我可以叫她干妈。孙媳你别想。”

但他还是被逼着去医院看望了两天齐好,所以今天许峙是去市立医院找的他。

先前他还想着,这复合的发展太顺利,人果然不能想,坏事越想越发生。

孟昭和刚到家,后脚就有人按门铃了。

从猫眼往外看,是江邢。

车里听见齐好电话的时候,孟昭和算是想明白今天在夏令家里的时候,他那句‘原本想等你回来的’是什么意思了。

原本想等她回来的,但是因为齐好想见他,所以他把水果挂在门把手上,去找了齐好。

江邢站在门口按着门铃,大约是心里急,所以他觉得门铃已经响起很久了,但一直没有人过来开。

那感觉让他想到了两年前去敲她在英国的公寓门却被拒之门外。他赶早买了就快一般航班过去的,飞机到伦敦。

当时喀城和伦敦的气温差距很大,他身上那件卫衣不能御寒。他在公寓门口等了一天,又在楼下的咖啡馆坐了一晚上。

天亮了之后,江邢知道自己等不到了。到机场的时候天空万里无云。清晨的阳光很美,明亮又清冷。

像孟昭和。

回喀城他不出意外发烧了,那次他光顾着伤心,没有矫情的量体温,就抱着有钱哭了一晚上。隔天他成了狗嫌,发烧也加重了。

顶着红肿的眼睛去医院挂水,医生象征性的问他是不是衣服穿少了感冒的。

他脑抽,回答:“为情所伤。”

医生是个幽默的人,笑他们这群年轻男仔闲出屁,蒲得厉害。

他坐在椅子上,等着医生写病历:“我没蒲,我就喜欢她一个。”

医生笑:“你和我讲没用啊,你和她讲啊。”

江邢一下子被戳中痛处:“她不肯见我。”

可能因为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所以医生看小年轻谈恋爱抱着看玩笑的心态,还在取药单子上贴了一个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忘情药一盒。

江邢当着好心医生的面把便利贴拿掉了,重新贴回医生的桌子上,委屈:“我不要忘掉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