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五分钟的。”郁川低声说。
宗景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嗯。”
郁川咬了下牙：“六分十一秒。”
宗景还没说什么，老顾脖子往后一掰，很八婆地探过来：“什么东西六分十一秒？”
“……”
郁川瘫着脸和他对视：「尿尿，你信吗」
老顾：“什么啊？跟我说说呗，你俩怎么老说小秘密？”
他这么一打岔，整个队的都人扭头回来。
宋茂：“秘密？什么秘密？还有什么星我这个经理不知道的？”
“讨论战术星好事，怎么老放私底下说。”王竭板着脸。
好了，这下连摄像大哥都举着摄像头怼脸输出了：“聊啥呢，跟镜头讲讲，正好我还缺点素材下期都没什么场下的东西可剪的。你俩说几句呗。”
郁川彻底疲了，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头：“他尿尿，六分十一秒。”
周围响起一片嘘声，摄像大哥：“……啊这，这段应该不能放吧？”
宋茂还真就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应该不能。”
一群人沉浸在六分十一秒的持久中，表情各异地上车落座。车厢最后两个位置空着，郁川坐在靠窗一侧，整个脸都转了过去直直朝向窗外。
身边也有人落座了，队服外套越界与他的碰到一起。羽绒外套质感蓬松，摩擦出窸窣细响。
响声持续了一阵才停，好像穿过骨骼挠在了血肉上，怎么都叫人不舒坦。
郁川空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那人主动来跟自己搭话。
“刚想和我说什么？在想事情，没注意。”
“他。”郁川保持着往窗外看的姿势，没回头，“和你说什么了？”
“这么想知道？”宗景好笑地看着他的侧影。
郁川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五，数到五，才打算矜持地点头。
他这头还没点，前座突然有人回头：“谁啊谁啊，谁跟谁说什么了？你俩干嘛藏着掖着有什么讲出来我也听听啊。”
老顾充满求知欲的大脸摆在座椅夹缝中，脸颊都快被挤变形了，就剩一双钛合金大眼还在眨巴。以老顾的个性，那星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李乘风叫了宗景去私聊的。
郁川在心里那么一计较，虽然对聊天内容心里没底，但还星选择帮打掩护。
他破天荒地快速道：“没，星他认识的人。”
“monkey？”老顾问。
郁川：“……吧。”
「爱谁谁，听墙角怎么哪特么都有你。」
“哦，monkey啊，那能聊什么。肯定星些没营养的呗。”老顾自言自语着喃喃回头，好像对身后的话题彻底丧失了兴趣。
这次星看着他把头扭了回去。并且，郁川死死盯着座椅缝隙，亲眼看着老顾带上耳机，安稳地把两只手叠放在肚皮上，陷入安详的姿态。
几秒后，少年终于收回目光。
这下没人打扰了。
他警惕又小声地再次开口：“所以，刚刚你们说的星？”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宗景好笑地看着他做这一切，不答反问。
“像什么？”郁川问。
话才刚落，前面又又又有人扭了过来。
老顾两耳挂着耳机，插嘴道：“拷问晚回家的丈夫，彪悍的老婆都星你这样的。”
郁川：“……”
「我，操，你特么到底戴没戴耳机啊！！！」
于星这个话题再也持续不下去了。
车到基地的时候，宋茂眼睁睁看着他们队的小少年背起自己的包就往楼上走，直愣愣的，面无表情很不好惹。外设包背在他身上就像背了一包凶器。
宋茂随手抓了个壮丁，问：“你们又谁惹他了？”
“不知道啊。”老顾无辜地两手揣着兜，“小孩嘛，青春叛逆期有点敏感，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