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平时还挺会看人眼色的后辈,今天怎么一点眼力见也没。
“……傅昀川,现任白鹭洲明远星议长一职。见过帝卿殿下。”傅昀川没得办法,只好咬了咬牙,站起了身,端起酒杯满上酒。
话音落下,便又是一口整杯咽下。
想要借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痛苦。
“傅议长姓傅,不知白鹭洲八大世家之一的傅家与你可有关系?”沈珏微笑看着傅昀川,轻声细语,仿若闲话家常,很是欣赏眼前的年轻人。
傅昀川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傅家的家主正是家父。”
出身傅家嫡系,现在是傅家的继承人,可以说是傅昀川身上唯一可以自傲,自觉自己完全不比眼前Alpha差的地方了。
“哦,原来是傅家主和傅夫人的爱子啊,我听说不但傅家主出身显赫,傅夫人亦是秀毓名门,出身白鹭洲非常厉害的商业世家……”沈珏微微一笑,面上尽是善意:“傅议长双亲出身都如此显贵,也怪不得傅议长深得父母的言传身教,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议长,如此年少有为,实在令人佩服。”
他好像全然不知道傅昀川的身世一般,不仅夸起了傅昀川的父亲,还着重夸起了傅夫人。
出口的话语,全是好话……
可落在对于傅昀川这个非傅夫人所出的私生子夸奖上,却着实显得有些讽刺了。
这一桌子的人,除却不明状况的莱德议长外,皆是听明白了沈珏这分明是知道了傅昀川和闻遇的过去,故意过来挑衅的。
莱德议长却是一无所知,眼见局面尴尬,还试图出言缓和,为傅昀川找回面子般,解释道:“殿下,您有所不知,昀川这孩子虽是傅家子,但却非傅夫人所出……”
“傅夫人只能说是他的养母而已……”
“这孩子虽然不是傅夫人所出,但却踏实努力,又聪明能干,傅家主已经将他确立为了傅家的继承人了。”
“是我孤陋寡闻了,原以为白鹭洲几大世家家主之位都是通过血脉传承,世袭更替的。”沈珏像是全然不知一般,柔声细语道:“没想到,傅家居然如此开明,在有亲生子和侄子及一系列族中子弟的情况下,居然会选择和培养养子作为自家的继承人。”
他的声音和风细雨,但话里的意思却是绵里藏针。
“不及殿下,虽然身为Alpha,但却甘愿为了皇室荣耀,深居简出,尽做些Omega勾当。是陛下亲封的帝卿不说,连降嫁到白鹭洲来为他人正君,也能做得这么好,实在是令人敬服!”他猛得一下又是倒了一杯酒给自己灌下,目光从沈珏精致的脸上扫过。
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他一下子便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摔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便是与沈珏争锋相对了回去。
凭什么?
凭什么呢?
明明自己和闻遇才是最先相识,在一起了四年,甚至小时候都早早有了渊源的,却只能擦肩而过,背道而驰,而这个娘娘腔似的,明明是个Alpha却端得一副Omega做派的所谓殿下,却能轻而易举的夺得自己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正君之位呢?
就凭他是皇子,是帝卿吗?
可众所周知,这位皇长子就是整个皇室出了名的废柴,垃圾!干什么什么不行,就是个窝囊废。
而自己却凭借自己的努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议长……
自己到底输给了眼前这个毫无Alpha气概的人什么?
难道,就是出身吗?
因为醉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和折辱,傅昀川俊美的侧脸都开始显得有些扭曲了。
他争锋相对的话语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惊了。
从他们这一桌开始,四周都跟着安静了下来,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让人听个真切。
所有人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了傅昀川。
不能理解他一个还未彻底坐稳屁股底下位置的小小议长,哪里来的胆子敢跟帝星来的帝卿,他们公爵的未来正君对线,还在订婚宴上这样失态。
要知道,虽然傅昀川出身敏感,这位帝星来的帝卿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的确有些不恰当,毕竟打人不打脸。
但人家不是白鹭洲人,从帝星来的可能根本不知道你身世……还笑眯眯的和你说话,何必听了几句不适宜的话就如此敏感偏执呢?
傅昀川的身世,沈珏不一定知道,可能不是故意的。
可沈珏身为皇室大皇子,就算再透明他的身世和短处却是人尽皆知的……傅昀川当着面这样的怼,还能不是故意的吗?
再者说了,傅昀川本来就是私生子,虽然甚少有人当着他的面揭露,别说帝卿还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也是实话而已,看不起一个私生子,想要出言讽刺,也算不上什么大错。
倒是傅昀川这般表现,在公爵的订婚宴上生事,得罪未来正君……到底是还想不想在白鹭洲混了?
所有人都一直认为傅昀川脑子坏了。
“傅哥,你别这样……”
“傅哥……”
“昀川……”
就连李明和闻子华等人也是被傅昀川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了,慌忙站起身,三下五除二就要来拉傅昀川。
就算沈珏再弱鸡,再废柴也绝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人啊。
“小遇,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傅议长他怎么这样生气?”沈珏看着眼下的场景,当即无措地看向了闻遇,露出了仿佛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的模样,小心翼翼问道:“我明明只是单纯的觉得傅家很开明,傅议长在养父养母的教导下也很出色而已……”
他本是想要回回这位傅议长,知道他是凭什么渣了闻遇四年,又有何魅力能够勾住闻遇的?
可却不成想,傅昀川的心理承受能力居然如此薄弱,自己只是稍稍刺激了他几句,他就连自己的前程和未来也不顾及,直接爆发了。
沈珏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自己不适合再拿对付易泽的方法对付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说话这样阴阳怪气。”他露出了一个受伤了一样脆弱的表情,仿佛被人欺负,打击了:“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不配做你们白鹭洲的公爵正君吗?”
他一副受到侮辱,不明所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