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捏起拳头做一个威胁的动作,就被血刀客摸了摸脑袋,顺带还被抱了起来。
“可不敢叫指挥使受累,不过总会有法子的,再说能多活几十年,还是你赚到了。”
龚鸿知道血刀客这是在安慰他,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爽,不免哼了一声,抱手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如你还真把本座当儿子养,以后本座给你养老送终。”
血刀客没有继续出声,他知道龚鸿说的都是气话,这样的事情落到谁身上都不好受,更别说是曾经如此骄傲的龚鸿了,虽然他总是笑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血刀客知道,他是在掩饰自己,因为他是锦衣卫的主心骨,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不能自乱阵脚,要让所有人感到安心。
这逛了半日,按照他这样的小身板,应该早就感觉到疲乏了,所以血刀客正好送龚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龚鸿现在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所以必须得有人守着,血刀客原本打算留下来,但是他看见蒋尔耕这时候来寻龚鸿,这个麻烦的家伙只有龚鸿能降伏,他也无可奈何,便只能离开,但还是在不远处盯着,以免出什么意外。
蒋尔耕虽然看起来阴鸷又喜怒无常,但是脑子里实际上就是一根筋,对龚鸿的话是言听计从,就连思考的功夫都不会用一下,所以龚鸿一开始说自己遭了暗算变小之后,蒋尔耕就没有继续追问,无论龚鸿变成什么样,只要还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就行了。
蒋尔耕轻轻的敲了下门,发现没有人应,便推门进去,看见一个小家伙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模样正是议事堂见过的,如今的龚鸿。
蒋尔耕一看到龚鸿便觉得心安起来,他搬了张椅子到床边,就开始看龚鸿睡觉。
龚鸿现在的模样完全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别看他成年后身材修长,模样也十分英俊,但是小时候就是一个小肉包,什么东西都喜欢吃,而且还不喜欢活动。
蒋尔耕忽然觉得头疼起来,眼睛也变红了,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压抑这股疼痛,龚鸿依旧睡得很香,甚至还打起了呼噜,只是得靠近才能听到。
蒋尔耕将手伸到龚鸿的脖子上,远处的血刀客看见这一幕心道不好,蒋尔耕不会犯病忍不住嗜杀了吧,现在的龚鸿可治不了他,血刀客紧紧盯着蒋尔耕的动作,生怕他下一秒就拧断了龚鸿的脖子。
蒋尔耕最后在龚鸿的嘴边停下,没一会儿便伸了回来,看着手指上的一圈小泡泡,心想原来小孩睡着会吐泡泡。
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他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回想起来却总觉得很痛苦。
蒋尔耕看龚鸿睡得那么香,他也忍不住趴在床边小歇一会儿,慢慢的竟也睡了过去。
远处的血刀客见蒋尔耕安静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蒋尔耕回到北镇抚司之后并没有去休息,只是换了身衣服便去练功了,他去云水这将近一个月,几乎都没合过眼,每日睡上一两个时辰便会被头疼折磨醒,此刻待在龚鸿身边终于能够安然入睡了。
就在龚鸿呼呼大睡的时候,司徒家却掀起了一阵骚乱。
昨日想要拦住鬼医陶行,却没想到被这家伙逃走了,还伤了不少司徒家的人,司徒洪气得不轻,这时候也传来了司徒湘带着孩子即将到庆城的消息,想来最快也就两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