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爱赵时煦,爱到了骨子里,只要看到他,便让能他周身的血液都动荡起来。所以,他从未想过要逼南境走入绝境,他给过了机会,甚至现在都在给,但都到这个地步了,南境依然没有退过一步。
“时煦,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楚轻淡淡的开口,声音轻的怕是只有耳畔的风能听见。
“我想要的,一直以来都是自在随意。”赵时煦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忽然也开了口。
或许,他的这种自在随意太过缥缈,无法让楚轻有掌握在手的感觉,所以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看着楚轻身后的大军,赵时煦不免感叹了一把,当初那些大军零零散散的,楚轻虽然将他们整合在了一起,但制度太乱,不少人不适应,还是自己没日没夜的给他出谋划策,给他制定那些制度,让他将兵权握的更紧,让那些将士对他忠心不二。
“早知如此,我也该露个面才是啊。”赵时煦无厘头的想到,想着想着嘴角竟还弯起一个弧度,只是伴随着嘴角弧度的是他抬手的动作。
他甫一抬手,城楼上的大鼓便被人已四节拍的节奏敲响,声音震耳欲聋!
随着这声音涌现的是早已埋伏在两翼的弓箭手,只听鼓声响起后便丝毫不迟疑朝楚轻大军放射而去。
这一招出乎楚轻意料。从来放箭都要从高往低最为妥当,楚轻提防着南境会从城楼上放下无数羽箭,毕竟这是所有守城战术中最为基础也最为重要的举措。
然而赵时煦偏偏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平地挖沟壑,在他大军两翼埋伏,且埋伏人数并不多,一边一侧恐怕五十人,加起来只有一百人。
这一百人都是骑兵,骑兵擅近战,但赵时煦却让他们充当了弓箭手,且目标只有楚轻一人。
楚轻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城楼上的赵时煦,略高的城墙挡住了他半个身子,他看不见他早已隆起的腹部,只能瞧见他冷峻肃杀的面庞。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赵时煦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个曾经像阳光一样温暖着他的男子,不见了。虽在意料之中,但真真正正看见的时候,那感觉又是另一番滋味。
“保护皇上!”林墨在楚轻身侧大喝,提剑涌上来替楚轻挡箭。
那一百骑兵只盯着楚轻一人放箭,每个人的背上,马上都装满了箭篓,每人都有数百支,合计起来便是上万支,而这上万支箭都只对准了楚轻一人,赵时煦下了死令,无论有任何变故,他们都只做这一件事。
身后涌上不少人替楚轻砍箭挡箭,楚轻却一直看着上方。
原来,他想让自己被万箭穿心而死。
*
虽然距离不算近,但赵时煦知道下方的楚轻在盯着他,甚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依然弯着嘴角,看着那一阵阵的箭雨只朝楚轻一人射去,然而他的心口却控制不住的体会了一把五味陈杂和七上八下的感觉。
鼓声不止,骑兵不撤,羽箭不收,不到下一阵转折处,赵时煦不会收手,他甚至在想,说不定楚轻一个运气不好,还真就被他射死了,这样南境的危机顷刻间就解了。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觉的胸口发沉发闷,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保住南境的战术,并且,这还只是个开端。
球球不知为何忽然在赵时煦肚子里动的有些频繁,且幅度较大,令赵时煦不由的用手拖着腹部,额上冒出一些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