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欺骗你

“三水啊,你有多喜欢十命?”赵时煦认真的问道。

全淼想了想,形容不出来,只好道:“就像您有多喜欢皇上一样。”

赵时煦双眸微怔,“我有很喜欢楚轻?”

全淼忙不迭的点头,“属下跟在您身边五六年了,对您的脾性最为清楚,您若不是喜欢皇上,您哪会一次次妥协?”

赵时煦听后,忽然觉的眼睛有些涩涩的,双拳紧紧的握着,脸色也甚是难看。

全淼赶紧走过来,看着他发白的脸色,立马紧张起来,“小王爷,您怎么了?来人...”

“不必了。”

全淼原要传太医,赵时煦却阻止了他。

“可您脸色很不好啊,单大夫不是让您保持心情开朗么,您怎么了?是不是属下说错话了?”全淼愣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赵时煦为何受刺激至此。

赵时煦闭了下眼,而后笑了笑,看着全淼,“三水,你母亲和姐姐来了,我也该去拜访一下才是。”

一听赵时煦这么说,全淼惊掉了下巴,“小王爷,属下何德何能?”

赵时煦握着他的手,神情真挚,“只有你待我是最真诚的。”

全淼不解,赵时煦却已经站起身,整理了衣冠,“走吧,陪我出宫。”

全淼虽有些不明所以,但看赵时煦已迈步前去,赶紧跟在身后。

赵时煦坐在马车里,看马车驶向宫门口,看着这偌大的皇宫,他忽然明白自己哪一步走错了,不是因为喜欢楚轻,也不是因为自己的惰性,而是自己忽略了一个从小便在压迫下长大的帝王对权利最大的渴望,这样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领土有一丝一毫被旁人拿下的机会的。

想着,赵时煦拿出他父王给他送来的信,信上的内容令他对他父王的出尔反尔也甚是无语,如果他父王真跟梁国结盟,那他和楚轻这一段也直接没了,这样一来,自己还是那个逍遥自在的赵时煦啊。

可是这破书!

“小王爷,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全淼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赵时煦的反常,趁马车还没有离开宫门,终是忍不住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他家小王爷这是要一去不复的节奏。

“三水,你了解十命吗?”赵时煦问道。

全淼朗声道:“了解啊,他喜欢吃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

赵时煦笑笑,忽然觉的全淼也是有些可怜,觉的自己倒还有些对不住他。

“等下你带上你母亲和姐姐,咱们回南境吧。”

赵时煦此话一落,马车刚好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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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的车驾你们也敢拦?”全淼瞪大了眼睛,现如今谁不知道这宫里除了皇上以外,就小王爷说话最管事了。

那侍卫自然知道里头坐的人是赵时煦,但他也是奉命行事,只单膝跪下,为难道:“小王爷恕罪,皇上有令,小王爷身子沉重,不便出宫。”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全淼喝道,真心觉的此人是不是第一天当差。

赵时煦面上无多余的表情,只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红豆,掀开车帘看着那侍卫,“皇上是什么时候下的这道命令?”

那侍卫一愣,倒是没想到赵时煦会这么问,一时间也愣愣的说了实话,“皇上从云州回来后便下了旨意。”

赵时煦忽然冷笑一声,果然,楚轻第三个要对付的不是梁国,而是南境!

“你什么意思?”全淼喝道,对楚轻这命令感到莫名其妙,早前萧家把持朝局时都不敢阻止小王爷出宫,怎么如今皇上倒是下了这么一道旨意,难道真是为了让小王爷好生安胎?

“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赵时煦欲要从马车下来,全淼赶紧扶着他。

下来后,赵时煦打量了一下这宫墙,忽然淡笑了一下,只道:“走吧。”

话落,赵时煦带着全淼仍然往前而去。

“小王爷。”那侍卫乃至整个宫门口的侍卫全都跪下了。

“小王爷,请您不要为难属下,若您出了宫,属下等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啊。”那侍卫焦急为难的说道,还冲赵时煦磕了一个响头。

然而赵时煦却伸了一个懒腰,无所谓道:“你们的性命与我何干?”

话落,他仍旧往前而去。

“小王爷!您若执意出宫,属下等只能自刎在您面前!”那侍卫拿着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连带着整个宫门口数十名侍卫都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全淼瞧着这阵仗,有些明白过来了,“小王爷,皇上他...他什么意思啊?”

赵时煦仍旧看着前方,其实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楚轻,他能做那么大一个局,这宫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他都是知晓的,任何讯息,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父王哪怕放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但如果他想让你知道,别说是信鸽了,就是飞马他也能装作没看见的让它出现在自己面前。

忽然想起那日和他的温存,他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原来就已经是在试探,如今更是用直接的方式来看自己的态度。他果然最喜欢什么都掌握在手里,什么都能知晓的感觉。

赵时煦倒也不觉的自己做错了,除了肚子里这个球不算,他和楚轻也不过一场露水姻缘罢了,人生在世谁还不谈几场恋爱咋地。只是不知为何,因为有肚子里这个球,赵时煦便觉的有些伤感。

“字面意思,走吧。”赵时煦仍旧没有回头。

全淼跟着他,很是担心那些侍卫真的来个自刎,但好在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想着,全淼松了口气,不过他觉的,就算那些侍卫真的一个个的死在他家小王爷面前,他家小王爷也不会止步的。因为小王爷最讨厌被威胁。

“小王爷,是不是王爷给您回信了?信被皇上看到了?”全淼猜测着事情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