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席卷眉头一皱，总觉得这不是个好东西。
但家里其他人根本不这么觉得。
顾锦眠看着殷漠殊满眼是光，施仪各处夸赞殷漠殊，顾历帆……顾历帆小学鸡一样走到季南和杭苑廷身边去了。
两人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扬眉吐气顾历帆指着顾锦眠和殷漠殊说：“很般配吧，我说一句天造地设不过分吧。”
季南：“……”
顾历帆仔细看着季南难看脸，问：“我上次让你照镜子你照了吗？”
季南：“顾历帆，你不要太过分！”
顾历帆笑道：“多熟悉话啊，以前不知道我对你说过多少次呢。”
他看看杭苑廷，又看看季南，说：“你们也很配啊，祝你们长长久久。”
第一次，两人觉得祝福话是在骂人。
他们觉得顾历帆在骂人，但这么想，不是在骂对方吗。
顾历帆舒服了。
他看够两人憋屈，神清气爽地走了。
“我们走吧。”季南疲惫地说。
在这里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杭苑廷见到这一屋大佬还是有点不舍。
季南烦躁地把他拉到二楼露台上，“杭苑廷，你还不够吗？”
受了一肚子气和难堪杭苑廷也有脾气了，“季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觉得我丢人了是吗？你变了！”
“我变了？”季南嗤笑，“是，我变了，可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人！”
“我是哪样人？”
“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跟季明一起做那些龌龊事还要我说？你还是当年娱乐圈初恋脸少年吗？”
季南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初见就惊艳如白月光一样人，背后会做这种事，他和季明不仅有那些龌龊勾当，还一起骗顾锦眠，教顾锦眠错误追求方式，让他对顾锦眠越来越讨厌。
明明以前，他一直挺喜欢顾锦眠，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他现在想，之前骂顾锦眠，赶顾锦眠，关顾锦眠，每次都少不了杭苑廷在一边煽风点火。
要不是他，他和顾锦眠……
“季南，这就是你七年喜欢吗？我们在一起六年了，我就不能有点错？你有良心吗！”
季南烦躁地说：“不要再拐弯抹角地跟我说什么你青春都给我话，我没给你吗？我顾及着我们几年感情没提分手没说其他重话，还不够吗！”
杭苑廷脸上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神情，接着是季南熟悉委屈，他张嘴要说话。
而季南根本不想再听那些话。
说过千百遍话。
明星青春确实很珍贵，因而以前他总会给杭苑廷很多补偿，这些年给他投资影视剧他都记不清有多少了。
可是，是他给不够多，还是他青春就不值钱？
为什么每次都这么说？
季南转身要走时，对上正站在露台边顾锦眠。
顾锦眠：“……”
他不是故意偷听。
他只是来这里摘一朵红玫瑰。
殷漠殊送了他一枝白玫瑰，好多人夸这朵白玫瑰和他今天很配。
顾锦眠也想给殷漠殊一朵，他想来想去，还是露台上萨曼莎红玫瑰更配今天殷漠殊。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对话。<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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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比今晚上任何一刻都要生气，“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哦。”顾锦眠面瘫脸对上他，“可是这里是我家啊，要走是你，现在给我走。”
季南：“……”
他到现在还是不习惯顾锦眠这么跟他说话。
顾锦眠以前从来不会反对他，拒绝他，几乎什么都听他，更何况赶他走。
心里极度不平衡。
季南：“顾锦眠，你还记得以前是怎么跟在我屁股后面吗？”
顾锦眠眨了眼，“忘了。”
季南：“……”
“你们赶紧走，我要进去摘玫瑰了。”
季南怒目而视。
顾锦眠：“二哥……”
季南立即走了，脸色极为难看。
杭苑廷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
他们走时，正好撞见殷漠殊。
一晚上都在视线中心殷漠殊。
季南无端多了些狼狈。
殷漠殊没有情绪眼眸只是撇了他们一眼，抬步走向露台。
顾锦眠选好了玫瑰，用剪刀剪下来。
他选了一朵花型最好，颜色最艳，剪下来后自己看了一会儿，见到殷漠殊站在那里，还有点不好意思。
“殷漠殊，我也给你找了一朵玫瑰。”
殷漠殊视线从他手上那朵深红玫瑰移到他脸上。
露台上玫瑰花香馥郁，光线被灯光和月光调和成浅白，顾锦眠眨了下眼，睫毛忽闪之后，眼睛澄澈明亮，映着玫瑰和他。
他上前站在殷漠殊面前，有点笨拙地把玫瑰插到殷漠殊西服上手巾袋中。
萨曼莎红玫瑰颜色深红，叶片绿中带黑，卷边优雅，雾面绒光。
和今天殷漠殊极配。
顾锦眠给殷漠殊放好后，一抬头撞见了殷漠殊垂下眼眸，和这玫瑰一样，幽暗色泽。
可太好看了。
顾锦眠愣了下神，立即就笑了。
“殷漠殊，妈妈今天跟我说我可以更嚣张点，我以后就能对你更好，你在圈内也能肆无忌惮一点，不要受委屈。”
殷漠殊眼眸又深了一点，像是有什么积攒情绪在发酵。
顾锦眠被他幽深眼神完全罩住了，动都无法动一下。
接着，他笑了。
顾锦眠说不清他笑里意味，他看了原著那么章，何不尽用过那么词描写过殷漠殊笑，可他找不到一个贴切词来形容他此时笑。
像是认命了一样笑，还很愉悦。
原著中殷漠殊根本不可能有认命笑。
季南和杭苑廷出门后，回头看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二楼露台栅栏边种了很多红玫瑰，在一簇簇玫瑰后面，暧昧灯光下，殷漠殊和顾锦眠互相望着对方。
殷漠殊笑得特别刺眼。
愉悦和幸福感太强，因而刺眼。
接着他手放在顾锦眠脑袋后，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一样，轻轻揉了一下。
顾锦眠愣了一下，然后特别开心地眯起眼睛，向他靠近了一步，不知道说了什么，眼睛比此刻天上星星还要亮。
季南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也是在这个露台上，这里依然有很多玫瑰，顾锦眠拿着画笔画画，最后成品中只有他背影。
他问顾锦眠：“这些玫瑰呢？”
顾锦眠呆呆地撇撇嘴，“忘了，只看着你了。”
他当时心情在多年以后，隐隐又冒出头。
就在这时，殷漠殊忽然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