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个后仰,他就可以从这个地方离开,而在他后仰的时刻拉着面前的这个家伙一起坠楼,顺便对着第一时间因为看到意外下意识冲上来的福泽谕吉开木仓。
以他的能力,三楼掉下去有垫背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受伤的。而福泽谕吉的能力再强,他也不过是个冷兵器的专家,是无法攻击到已经跳下楼的他的。
而福泽谕吉可以确信,就算因为天草的原因,他不能完整的捉住对方,但是完全可以在对方做好脱逃准备,注意力从他的身上转移的第一时间划开他的肌腱,让他无法顺利脱逃。
在场一直沉默的天草静流,则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初白兰恶作剧一样做过的预演之一,居然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改天见到白兰的时候,说不定还要谢谢他来着。
天草静流也做好了动真格的准备。
在场的三人,几乎是同时开始了动作。
事情的发生,也不过就是在半秒的时间。
手中握着人质脖颈,弥漫着危险气息的黑衣女性如弯弓一般后仰,膝盖毫不犹豫的抵在了面前人质的膝窝。
手中的木仓则像是早有预演一般,指向了欺身而来的福泽谕吉的额头。
福泽谕吉的身形瞬间压了下去,子弹擦着他的银白短发擦过,而不过毫秒的瞬间,雪亮的刀光已经映亮了整个空间。
背后墙壁的瓷砖被子弹击中,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响,落下了些许碎片。
隔间的门板,被福泽谕吉的刀尖波及,缓缓的随着平滑的切面坠落。
按照两个人的预料,此刻都应该是血花飞溅的场景。
然而,事情就是如此不按常理进行。
按照琴酒的预料,面前的青年在他的膝击下失去平衡,被他拉着直接翻向外面。
如同福泽谕吉的预料,他的刀精准的在对方毫无保护的苍白小腿上破开了两条细细血线。
只是,坠楼的场景并未出现。
天草静流本应下意识握紧对方的手在第一时间撑开,攀住了窗户的两边,然后,因为身后人的惯性导致的后仰,让他身体该有的弧线完全偏转。
两条带着细细血线的腿从福泽谕吉的脸边擦过,而天草静流下意识的,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腿上。
本应是带着肉垫一起落地的琴酒,因为力量轴心的骤然改变,整个人一个后脑勺直接磕在了外墙上。
“唔!”
沉闷的痛呼声,从外面响起。
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福泽谕吉,也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
天草静流:……
他低下头。
刚刚对方的样子,是眼看害人不成反害己,眼看就要直接把自己倒栽葱的摔出去了,但是他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是他看着腿从他眼皮子下面过去,意识到这样可能会摔死人,就毫不犹豫一脚用力猛踩。
于是,骨裂声响起。
或许该说幸亏刚刚的那个位置玻璃都已经掉到了楼下,而且这位先生意外的柔韧性的极佳,否则这个腿,就不是普通的被踩骨裂这么简单了。
有人报了警。
福泽谕吉和天草静流刚刚把撞晕的人拉进来没多久,警车就已经到了。
在警察找到尸体并拉走之后,琴酒带着满脸的浓妆,被警察送进了医院。
总而言之,肌腱断了及时修补还能用,但是就刚刚天草静流对着对方大腿的那一脚,就让他只能进医院休养了。
店里出事,天草和福泽谕吉是主要当事人,这顿饭算是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