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白退出游戏团队,秦绍礼重新选择、派来了专业的CEO。
在众人推举下,栗枝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新团队的领头羊。
她本人也爱这种感觉。
游戏停服再开,自然是损失了一批游戏玩家,但危机公关处理的好,外加游戏给出的补偿优渥,及时挽回了一部分。
栗枝仍旧需要定期去做体检,进行核酸检测。虽然肺部上的伤害不可逆转,但其余身体上的副作用——譬如呼吸困难、肌肉酸疼感基本上已经消失不见。
元旦晚,栗枝和秦绍礼认真地谈了一下。
她的想法和诉求很简单。
栗枝不想要孩子。
她自觉没有信心去做一个好的母亲,也不能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
或许是成长期留下的心理阴影,外加身体遭受疾病后的影响,栗枝想要选择丁克。
况且……
栗枝的抑郁情绪就像一座火山,谁也不知道它如今休眠,什么时候会再次爆发。
孩子的到来,有可能会让她好不容易调控好的情绪失衡。
当栗枝将以上想法讲给秦绍礼听时,他沉默了一阵,才说:“让我想想,好吗?”
栗枝可以理解。
秦绍礼做出决定用了一晚上。
第二天吃早饭时,栗枝已经做好了和秦绍礼志向不同、好好谈一谈未来的打算,但对方却平静地告诉她:“我预约了下午的输精管结扎手术。”
栗枝:“啊?”
“我晚上查阅了些资料,女性做结扎手术的危害比男性要大很多——这杯豆浆没加糖,喝这个,”秦绍礼递给她一杯豆浆,将洗干净的水果仔细切成小块,“刚好我今天休假,下午去做手术吧,秋冬恢复的快。”
栗枝:“啊?”
秦绍礼顺手将一枚桂圆剥了壳子、喂到她口中,噙着笑:“啊什么啊?快,洗干净手,吃饭了。”
“不过,”秦绍礼话锋一转,“只是要委屈你了,未来两到三个周,都不能再有夫妻生活。”
栗枝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恼红着脸,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我才不需要。”
做这个手术前必须要备皮,秦绍礼以“不想被更多人观摩”为理由,要求栗枝帮他清理的干干净净。
刚弄完的时候还有些毛茬,或许是想到未来几周的素生活,秦绍礼半哄着栗枝,在卫生间玩了许久,好几次,栗枝都怕浴缸被他给撞烂。
好在没有。
下午,秦绍礼如约去做了手术。
栗枝主动承担起照顾“病人”的责任,早上早起订豆浆、准备水果蔬菜沙拉,不过秦绍礼显然看不下去她的“高明厨艺”,无奈地继续接手厨房的工作,赶她去一旁休息。
等恢复的差不多,栗枝带了秦绍礼回家。
早在回家之前,栗枝已经把秦绍礼的情况和家里人透露的七七八八了。
包括不仅限于,年龄,身高,体重,工作,薪酬,爱好等等等等。
很显然,对于秦绍礼的年龄,家长非常有话要说。
尤其是栗枝的妈妈。
“……男性本来就死的早,你说你找个年纪大的干什么?”栗枝妈妈碎碎念,“而且,咱们找个本地人不好吗?你这又出省又找……唉,我听说啊,那边人傲气的很。”
栗枝说:“我就喜欢年龄大的。”
栗枝妈妈不吭声了。
她自个儿又在那儿念叨,说什么吃米的和吃面的生活不到一块去,不过还好,对方也是北方人。
越是快到约定好回家的日期,妈妈电话打来的越勤快。
显而易见,她实在太过于担心女儿被骗。
关于见家长这件事情,紧张的显然不止母亲一个人。
秦绍礼也在做准备。
他早就听闻栗枝家乡那边“孝道为重”,第一次拜访父母,自然是重中之重。
提前找龚承允商量好该带些什么礼物去,在龚承允建议下,秦绍礼订了些精致的糕点,一些昂贵的酒——必须要白酒,长辈们喝白酒的多。
离得算不上太远,再加上春运期间总担心去年的事情重现,秦绍礼最终开车载着栗枝回家,车程约摸六小时,路上服务区休息时,栗枝喝了些水,窝在副驾驶睡了一觉。
她比去年冬天瘦太多了。
手腕上空荡荡。
栗枝天天需要在键盘前工作,不方便带许多叮叮咚咚的饰品,现在就脖子里戴一个玉质的平安扣——还是秦绍礼花大价钱从缅甸买来的,上好的料子,雕刻成一个漂亮的平安扣。
先在佛前供奉之后,才拿来给她戴。
他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唯独在栗枝身上,他破例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