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枝最近遇到一件比较大的困扰。
新年将至, 父母催促着她赶快回家过年。
毕竟去年受疫情影响,栗枝并没有回家。
后面栗枝身体状况不好,好不容易才瞒住家人, 一点儿风声也没有透给他们听。
但——
今年不能再不回家了。
而且。
“……你三大爷说他医院里的赵医生过年也回家, 想过年时候和你见见面,你们年轻人也说说话,聊聊天, 来往来往……”
栗枝手机电话开了外放,她原本正在喝水, 听到这一句, 呛住了, 剧烈咳嗽起来。
秦绍礼默不作声, 给她递了纸巾过来。
栗枝去接纸巾, 却被他拽住手。
四目相对,栗枝看着秦绍礼危险地眯起眼睛。
糟糕。
栗枝忙去拿了手机, 和妈妈说:“忘记和您说了, 我交男友了。”
这话说出去之后,妈妈沉默了几秒, 继而爆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质问:“什么??!”
“今年过年我带他回家,”栗枝说,“具体的事情等我回家, 我回去再和您好好谈。”
顾不上安慰震惊的妈妈, 栗枝先挂断电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长吁一口气,这才看向秦绍礼。
秦绍礼感叹:“无名无份啊,真可怜。”
栗枝看他:“可怜什么?”
“我说自己可怜啊, ”秦绍礼往后坐了坐,手摊开,深深叹气,“一大把年纪了,又当爹又当妈,还负责暖床,结果连个男友的名分都捞不到。”
栗枝被他这语气逗得想笑,抿了抿唇。
“瞧我多可怜呐,”秦绍礼给她剥着虾,“没办法,我已经上了年纪,比不上你身边那些年轻人。”
栗枝真实地觉着他在凡尔赛。
什么叫上了年纪?
且不说两人只差了八岁,单单从外貌上看,秦绍礼眼角没有那么多细纹,眼睛清亮。
他本就长得好,再加上锻炼身体,作息规律,完全看不出年纪,反倒因为阅历广,而平添了一份年轻男性所不具备的温和从容。
他甚至连黑眼圈都没有。
栗枝说:“又不是不给你名分嘛。”
身体稍稍前倾,手肘撑在桌面,栗枝抓住他的手腕:“今年过年,跟我回家好不好?”
栗枝是认真的。
秦绍礼和他家里人闹的太僵,过年势必不会回去;
留他一人在这里孤零零过年?
也太可怜了。
秦绍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只将剥干净的虾肉放到栗枝面前的干净小碟中:“什么身份呢?”
他煞有介事地叹气:“总不能是炮友吧?”
“胡说什么,”栗枝拍了一下他的手腕,“男友。”
秦绍礼不肯放:“仅仅是男友?”
“……”
栗枝别过脸。
过了一阵,她才说:“……那你想要什么。”
“准备谈婚论嫁的男友,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男友,”秦绍礼强调了两次婚嫁,“怎么样?”
栗枝哼了一声:“看你表现。”
秦绍礼含笑问:“表现好就愿意?”
他实在是太擅长这种逼问了。
栗枝被他一句话堵的无言,脖子和耳朵都在发热:“嗯。”
说来也奇怪,以前是栗枝心心念念想要与他结婚,在一起,哪里想到现在变了模样,想要早日确定下关系的人变成了秦绍礼。
在元旦时候,郑月白辞去了公司中的职务。
不辞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栗枝不知道秦绍礼如何与他谈的,唯独结果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