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栗枝说,“我会很不舒服。”
她闷声说:“虽然是没事,可我还是会难受……那么晚了她还拿着你的手机,我会吃醋的。”
栗枝听到秦绍礼笑了一声,那声音有些无奈,像是大人在笑闹着要糖吃的孩子。
“你要知道,”秦绍礼慢慢地说,“我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换掉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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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梨花桃花接连着开,栗枝渐渐少去秦绍礼给她买的房子中住了。
她愈发专心努力地学习,准备面试,积极联系导师。
什么情啊爱啊的,统统都抛在脑后。
目前,只有学习才是真的,只有努力提高自己才是真的。
成绩公示后,栗枝成绩依旧遥遥领先。
高考大省出来的学生,在考研时竞争力都比较强,这个成绩和位次完全在栗枝的意料之中。
她仍旧和高中时的朋友保持联系,孟小婵走艺考的路子,考了个普通的大学。
但幸运的是被某公司看中,签约,现在是某平台颇有人气的小网红。
只是靠脸吃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她脸上动了几次刀子,原本很有灵气的长相渐渐调整成了“网红脸”。
许盼夏考了个比较好的二本院校,现在正被叶迦澜督促着考研。
视频的时候,许盼夏眼泪汪汪,脸颊红红,嗓子也哑,就像发烧病了一场。
入了夜,栗枝睡的迷迷糊糊,朦胧中感觉有人在咬她脖子。
多年前的黑暗画面猝不及防涌入脑海,她吓的发抖,伸手推拒他,尖叫着喊救命。
直到秦绍礼打开灯,他穿着睡衣,顶着脸颊上的抓痕,坐在床上:“怎么了?”
栗枝张了张口,她说:“没什么,做噩梦了。”
秦绍礼没有继续问下去,捏住她的脸颊,他吻上栗枝的唇。
栗枝闭上眼睛。
她清醒地沉沦下去。
躯壳和灵魂仿佛在此刻分开,躯壳沉迷于他温柔的亲密和话语,意乱情迷;而另一个自己则立在高空,冷冷地俯视着沉溺于秦绍礼的自己。
这样的压抑一直持续到面试结束、研究生名单公示。
栗枝很顺利地被那所学校所录取。
秦绍礼没有回来为她庆祝,他忙着开会。
栗枝和舍友程可佳一同去了夜店,音乐声嘈杂,跟着几个常来玩的朋友,栗枝点了几杯酒。
喝到微醺时,脱下外套进了舞池,和陌生人一道跳舞。
期间秦绍礼打了两个电话,她没听到。
等去卫生间时才发现,栗枝想了想,没有回拨过去。
女性朋友在卫生间旁设置的抽烟室抽烟,等着她。
栗枝要了一根。
细细的女士香烟,捏着在鼻翼下轻轻嗅,有淡淡的薄荷香味,让栗枝想起来秦绍礼常吃的薄荷糖。
他抽烟后会吃一颗,每当从他唇上尝到薄荷味,栗枝就知道他又抽烟了。
她第一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抽烟,低低倾斜着头,含在口中,凑到朋友打火机上点燃。
猛吸了一口,呛住了,满眼的泪水,咳个不停。
女性朋友开怀大笑,给她顺着背:“慢点慢点,别着急。”
她感慨:“这烟呢,就像坏男人,刚开始沾就是呛,难受,真适应了,也就欲罢不能,舍不得离开……”
栗枝一边呛着掉泪,一边完整地抽完一整根烟。
两点过后,人越来越多,位置拥挤,这时候订卡座肯定来不及了,但栗枝找到员工,出动了“钞能力”。
刷的秦绍礼卡。
快四年了,这还是栗枝第一次用。
她开了酒,看着身着比基尼扮成兔女郎的美人儿举着牌子,在前面热舞一分钟。
哗哗啦啦的冰块镇着酒,灯光变幻不停,或蓝或紫的光芒下,人的脸都像蒙上一层妖异的滤镜……
栗枝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秦绍礼为她购买的房子了。
她一定很狼狈,头发上、身上满是烟酒的味道,外套丢了,高跟鞋少了一只,好在手机和钱包还在身上,包括她第一次使用的秦绍礼那张卡。
已经快要凌晨。
栗枝用他的卡,快快乐乐地玩了一晚上。
而现在,这张卡的主人就坐在家中的沙发上。
栗枝坐在他对面,伸手给自己倒水。
秦绍礼问:“玩的开心吗?”
他很平静,温和,就像她只是去了趟水上乐园。
栗枝说:“嗯。”
“开心就好,”秦绍礼笑了,又问,“喜欢抽烟?”
栗枝摇了摇头,又点头。
秦绍礼淡然地取出一盒烟,抽了一支,捏着递过来。
过滤嘴那头对准栗枝的嘴唇。
他问:“要不要试试我的?”
栗枝的口红已经花了,妆容半残。
她迟疑两秒,才低头,含住秦绍礼递来的香烟。
秦绍礼给她点燃,她不会抽,这支烟显然比女士香烟的味道更冲,她咳个不停,难受的眼泪又掉下来。
更加狼狈了。
秦绍礼拿走她手中的烟,给她倒杯水。
等栗枝捧着水杯慢慢喝下去之后,才半倚着,眯着眼睛看她。
秦绍礼就着她刚才咬过的痕迹,吸了一口这支已经燃到一半的香烟。
“看来你不喜欢这种,”秦绍礼说,“尝够鲜了?现在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栗枝却猛然抬头看他,她的眼睛因为咳嗽还有着泪水,泛着一丝红。
她忽然问出声:“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和我结婚,是吗?”
秦绍礼将烟移走,他沉静地看着栗枝,没有直接回答:“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答非所问。
栗枝想。
这也是他的回答。
栗枝手压在腿上,喃喃低语:“原来这三年多,都是我一厢情愿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