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澈意外询问:“殿下已经到了?”
“是。”侍女弯膝回话,“回相爷,小殿下醒得早,已过来早读近半个时辰了。”
江云澈抬步进去,一眼见玉疏小小的挺拔背影。
显,小殿下读书很专注,并没有听到门口的交谈。江云澈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走到他身边时,玉疏才发觉。
玉疏赶忙将手中的书册放下,站身来,规规矩矩地问好:“先生来得这样早可是忽天寒昨夜未安眠?”
小小的人一个,站坐行卧皆挺拔。
纵再冷血,瞧着这样关切询问的小玉人,何况还是自的学生,江云澈也不面『色』和缓下来。
江云澈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精致玉砌的五官和陛下一般无,偏偏『性』情和父毫不相似。他有最温柔的眼,永远用和善包容的目光待这世间万物。
“尚好。”江云澈垂目,望向他正在的书,询问:“在什么书?”
“昨日陈太傅东汉末年时大伤寒,亡者千万余,生灵涂炭,思之辗转,所以比往日得早了些,过来翻阅记载的古史之册。”童音清脆,字字清晰。
江云澈望着他的眼睛,头一次在小小的他眼中发现了一种情感,叫做慈悲。
江云澈点点头。
玉疏抿了下唇,再开口:“先生这样早过来,若是为了清净读书,玉疏这就回去,待到了时辰再来向先生问『惑』。”
“你读你的书。”江云澈款步走到长案后坐下。
凉冬的清晨,偌大的雍月阁安安静静的,只有师徒人偶尔的翻书声。
江云澈完公文件,再抬头端详着端坐读书的小殿下,问:“你想问什么?”
玉疏赶忙放下手上的史册,从桌屉里取出课业,双手捧着走向江云澈。他先将江云澈留的功课递上去,再将书摊开,书页上密密麻麻被他圈着,十分有条理地写出自不懂的地方。
此时,却鸢才刚刚醒来。
“别的课就算了,今儿个可是相爷的课。小祖宗您可不能再睡了。”枕絮细细的一双眉拧巴着。
“枕絮,抱抱。”小公主从被窝里伸出一双小短胳膊,『奶』声『奶』气地撒娇。
枕絮所有的犯愁在小公主的这一声抱抱里,顿时化泡影。她赶忙弯下腰去抱小公主。
小公主搂住她的脖子,软糯地哼唧了两声,再用娇软的小脸蛋蹭蹭枕絮的脖子,绵绵开口:“我乖乖不想絮絮不开心,絮絮抱我一儿我就有了床的力气啦!”
枕絮整颗心都化了,忍不住抱怨:“天越来越冷,上课晚一些就好了!”
“先生那样忙,能抽时间给我讲书已经很辛苦啦。我这就啦。”
枕絮望着怀里的小公主,一阵恍惚。她是和尤玉玑一长大的,十分清楚小公主和尤玉玑小时候长得有多相似。
这份相似,让枕絮心里又多几分柔软。她温声:“我给公主拿汤婆子塞进被子,等下了课再回来舒舒服服躺着。”
“好!絮絮对我天下第一好!”却鸢挑着眼尾,年纪太小断出来尤玉玑的妩媚艳丽,却了另一种惊艳别致的灵气。
枕絮转身出去忙碌,却鸢瞬间收脸上乖顺的笑容。她赤足跳下床,踢开脚边的鞋子,犯了难喃喃:“今天拿谁寻开心好呢。”
亮光一闪,一枚铜板从她小小的手指尖弹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