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不敢议论,还求着身边两个丫鬟不要惹是生非。
司阙懒洋洋地倚靠在软塌一侧,手中握着精致小巧取暖手炉,一边看着百岁在一只碗中玩耍,一边听着流风禀告昙香映月里刚刚发生事情。
“可惜了。”他忽然说。
流风不懂他说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了,她也不敢多嘴去问。
百岁正是调皮时候,它从桌面跳进碗里,再跳出来,进进出出跳来跳去,乐此不疲。
这个碗,是那一日司阙与尤玉玑共吃一碗粥那个碗,最后被百岁钻进去吃肉泥。如今这个碗成了百岁专属饭碗和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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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尤家正门前停下,尤玉玑急急下了车,快步往家走。她越走越快,到最后小跑起来。
她责怪自己在无关紧要人和事上耽误了归家时间。
“姐!”尤嘉木小跑着迎上来。
“嘉木,胡太医来了没有?”尤玉玑急忙询问。
尤嘉木摇头:“还没来!”
尤玉玑这才松了口气。她停下脚步,仿佛紧绷一根弦松散开,身上疲惫感随之而来。她扶着抄手游廊栏柱,慢慢靠着围栏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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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嘉木盯着姐姐脸色,问:“姐,你怎么啦?”
尤玉玑冲他温柔地笑着,摇头柔声:“姐姐只是担心回来迟了。”
她打量着面前弟弟,说:“嘉木又长高了。”
“姐,我不仅长高了,人也长大了。”
尤玉玑弯了弯眼睛。
柳嬷嬷派人过来禀告胡太医到了,尤玉玑赶忙起身,一边整理着衣裙一边快步出去迎接。她早已让人将母亲病后问诊记录准备好,也没直接送到胡太医面前,只是提了一句,若胡太医需要,随时能捧来。
胡太医已年过古稀,须发皆白,个子不高人长得干瘦,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一边跟尤玉玑往里走,一边问了尤夫人情况。
尤玉玑一一作答。
胡太医问不多。到了尤夫人榻前,他先看了眼尤夫人情况,便坐下诊脉。
尤玉玑立在一旁,紧张地悬着心。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只觉得胡太医为母亲诊脉了好长一段时间。
许久之后,胡太医松了手,朝一侧桌旁走去。
尤玉玑快步跟过去,还未等胡太医开口,先为他研墨、递笔。
胡太医写了很久药方,写满一张放在一旁,再写一张,一共写了四五张。尤玉玑捏着药方,拧眉看着。
胡太医写到最后一张药方时,似有所难,提笔不能落字。他见尤玉玑在看药方,问:“夫人懂些医术?”
“母亲病后粗读了些医书,算不得懂。”尤玉玑柔声解释。
尤玉玑瞧着胡太医脸色,试探着询问:“胡太医,我母亲身体……”
胡太医没等尤玉玑说完,直接道:“这些药方不过略延阳寿之用,若想彻底医治夫人母亲顽疾,需要一道药。”
“何药?”尤玉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急追问。只要能救母亲命,不管是什么药,她都会弄来!
“至亲骨血脐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