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根生长得又黑又胖,脸上柔挤成一团,一双小眼睛极不安分的对秦千妙上下乱瞄。
养父出来后,朱招娣往后退了一步,脸上血色完全褪去。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亲生母亲愿意带她走,她就不用再忍受养母的辱骂殴打,还有养父令她恐惧难堪的“亲昵”行为。
“你们谁啊,跑到我们盘洼村撒野,胆子不小。”
朱根生瞥了憔悴干瘦的郑蕴珍一眼,轻浮的伸手去抓秦千妙的胳膊:“小妹妹跟叔叔说道说道,你们是来干啥的。”
他手还没碰到秦千妙,膝盖忽然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我的腿。”朱根生抱着腿,脸上露出痛苦神色。
秦千妙唇角挑起,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跺,朱根生几乎是哭嚎着叫痛。
□□熏心,毫无廉耻,这样的人,就该用蛊虫好好教训一下。
看到强大的“养父”,像狗一样在地上打滚。
朱招娣不仅不难受,心里还莫名感到痛快。
“根生,你这是咋了,别吓我啊。”丈夫突发急症,杜凤玲又急又慌,弯腰抱住他的胳膊,想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先去派出所吧,报案后,你可以和文悦做个亲子鉴定作为证明,将她户口迁到青市。”
“秦大师说的对,姑妈,咱们先去派出所吧。”顺利找到表妹,齐卓很是激动。
郑蕴珍紧张忐忑的问女儿:“文悦,你愿意跟妈妈走吗?妈妈没结婚,有自己的房子,还存了一笔钱给你上大学成家立业用。”
真切的,不求回报的关心和爱护,让朱招娣封闭已久的内心悄然打开。
“我……我可以吗?”
她望着郑蕴珍,震惊之后,便是期待和恐惧交织的复杂心理。
朱招娣比谁都想逃出朱家,她十二岁了,也接受过生理健康教育。
知道养父对她的某些行为,是非常坏的。
但没人会为她做主,朱招娣曾试着跟陆凤玲说她的难受和不舒服,换来的只有疯狂的辱骂和殴打。
陆凤玲骂她贱人,骂她不识好歹,把家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可是朱根生,从没对妹妹表达过那样的“关心”,陆凤玲还骂她贱人、“sao货”,还因此跟朱根生吵架。
说来可笑,陆凤玲吵架是因为吃醋,认定朱招娣不学好勾引自己丈夫。
人言可畏,为了不沦为街坊邻里的笑柄,不让同学们嘲笑看不起,朱招娣只能默默忍受。
她宁愿被养母打骂,也不愿和养父单独相处,只盼着自己能早点长大,离开这个家。
可她更怕,怕自己还没长大,就变成村民口中的坏女人、破鞋。
“可以,你当然可以!文悦,妈妈永远爱你,就让妈妈自私一回,把你从这里带走。”
来盘洼村前,郑蕴珍就想好了。不管朱家人对招娣怎么样,她都要把孩子带走。
文悦今年才十二岁,她们母女还有很长的时间培养感情。
要是她养父母对她很好,郑蕴珍愿意两家当亲戚走动。
要是他们虐待文悦,她绝不会让孩子再经受任何伤害,为母则刚,失而复得的女儿就是她的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