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单纯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应该还做了什么,这才导致了神子晚诞生了这么多年。
不只意志浑浑噩噩,就连实体都不能凝实。
“我可以不听吗?”
被金天机很温柔地抱住安慰的陆形云,听他近乎哽咽的声音,突然很愤怒,这种愤怒比他对待自己的亲身遭遇还要来得更加猛烈。
“那就是个变态吧!为什么要听变态的话!”
金天机莫名有点难过,但又有点快意,道:“怎么说?”
“你想啊,那人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你,却对着心悦他的出现的你,说出这样的话,那人是有多不满,是有多恨,才会把怨气发泄在一个刚刚诞生的天生神灵身上,这应该是个有过败北境遇、怨气颇重却故作姿态的家伙!”
金天机道:“我以为那个人就是所谓至圣,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是?”
“绝对不可能是至圣的,因为和至圣关系不错的人都去给至圣道贺了,根本没闲心来找相克的天生神灵,摧毁相克的天生神灵,好似想造就至圣的至高无上,但也是高傲地证明自己虽然实力不如至圣,却可以凌驾于至圣之上。”然后对与至圣平级的存在下手,无论是站在大陆天道的立场上行事,还是这个,陆形云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个变态。
金天机:“……”
这个逻辑也完美得无可挑剔。
金天机:“…………”
他思虑再三,突然发现原先那个所谓的无缺逻辑,其实啥也不是。
困扰他这么多年,压得他抬不起头,恐惧自己的力量,畏惧自己过火的发挥,画地为牢,圈地不出,担心与惶恐,惶惶不可终日,这一系列的复杂情绪,突然间,灰飞烟灭。
眼前豁然开朗。
“你是个天才!”金天机道。
“形云,你真是个天才!”金天机想笑又不好大笑,表情有些扭曲,半晌轻嘶一声,道:“我到底是听了个什么玩意的鬼话!”
陆形云揽过他的肩,拍了拍,心想因为你可是神子啊,是至圣级的存在,为什么至圣级的存在却好像施展不开的样子。
但就算施展不开也没关系,他觉得神子和他惊人地合拍,神子的顾虑在他看来根本不叫顾虑,以及他高傲地想,他或许就是那个有神力在侧却无所谓施展不施展的人。
他只需要神子这个无敌的存在回去坐镇就够了。
也就是存在就够了。
无所谓其他要求。
宗门早已建成,之后怎么走势,都由他自己按照大陆规定顺其自然来,行与不行,他已经带回了神子,也就意味着他有建立超级宗门的可能。
既然有这个可能,那建与不建,建多大,其实都不碍事。
他甚至可以带着神子满世界到处玩儿。
陆形云很是不以为意地道:“是个什么玩意,以后或许就知道了,殿下还记得那人的声音?”
“记得,是个十分温柔的男子,我忘记了具体长相,我只记得那双眼睛,笑起来眼底有着淡淡忧伤,带着点悲天悯人的味道。”金天机想呸了。
陆形云呵了一声,装模做样的虚伪。
“记得就行。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淡淡道。
“是啊,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金天机突然有点好奇,“你觉得那家伙知道了我大张旗鼓出世的消息,会出现吗?”
“……有可能!?”陆形云额上流下一滴冷汗,又倍感刺激地期待。
他想的是从长计议,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抱着他的俊美男子,眼底闪过期待的寒芒。来了可就太好了。
金天机若有所思,稍稍碰到他的手,所谓的他不被需要,但眼前这人需要他,所谓他不可能找到心仪的伙伴,但从第一眼看上,到现在他正跟自己心仪的伙伴在一起。
只要有这个人在,那么天地之间,岂不任他横行。
感受到指间的温热,脉搏有力地跳动却又那么微弱,金天机有种想要跟进一步往衣袖里伸的冲动,这股冲动刚升起来就被他狠狠掐灭,顿时有点局促,抱着对人类而言就已经很亲密了,这时候再变本加厉地碰人家的手、手臂肌肤,会不会太得寸进尺得过分了,会不会被认为别有居心然后把人吓走?
金天机赶紧收手,道:“抱歉,我……”
陆形云翻过被他不小心碰到的手,手心朝上,指尖一点点伸进对方细长的指缝,和他掌心相贴,十指紧扣,而后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又无奈地道:“殿下,以后若要离开,可不可以给我留个记号,哪怕只有一个。”
难为金天机了,一手揽着想要的人,另一手被紧紧握住,这位俊美无双的存在眼里冒出难以言喻的光亮,就连胸口也微微起伏不平,神情更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局狭,微垂的眸子透着点难为情的意味。
金天机不自然地偏过视线,很乖地说:“哦,好的。”
看出他的紧张,陆形云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不要这么纯情啊!
他这是不是占神子殿下的便宜,虽说男的和男的牵手,拥抱什么的,听上去好像不忍直视。
但对象若是好看成这样的天生神灵,不染红尘,涉世未深,宛如谪仙,好像他什么异于常人的要求,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