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劝了一句:“哪儿这么严重呢?你们姐弟妹三个关起门好好说说,别置气,婶子就先回了。”
王春芳哼着小曲儿回到家,刚推开门就被喷了一脸的黄酒。
“肖富民你有毛病啊?!”
王春芳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和酒液混合物,气得尖叫出声。
话音刚落,又被满满一大口喷了个严严实实。
“你在庄家待了那么久,万一染上什么不干净的怎么办?我这还不是为你好?”肖富民用手背擦了下嘴,指着媳妇儿斥道:“不是我说你,平常爱到处凑热闹就算了,这种时候颠颠儿跑庄家去干啥?你要嫌命不够长,也别害咱一大家子人啊!”
王春芳哪能说庄星苒得病是她造的谣?只好生生忍下丈夫的指责,默默去灶房烧水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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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庄家,自庄星苒说出“分家”二字后,气氛便十二分凝重起来。
庄晓梅瞅着大姐的脸色,嗫嚅着说道:“姐,我、我没想过要分家……你在外面租了房子,我和哥也会常常去看你的啊。等你好了,咱们一家人还是高高兴兴在一起,不好吗?”
她说着,下意识想要和以前一样,去拉姐姐的手撒娇。
以前她想买什么东西了,只要这样求一求,大姐就会答应的。
可这次庄晓梅刚跨出一步,便猛地想起来庄星苒的病,顿时尴尬地将脚收了回去。
庄星苒并未回应她,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庄良平恰好站在她回屋的路线中间,看到她走近,慌忙往后退了两步。
庄星苒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眼中划过一抹嘲讽。
她从床边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账本,拿起旁边已经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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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星苒先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饮下,干涩发痒的喉咙才感觉舒服些。
她没理站在不远处,犹豫着不敢落座的两人,开始算账。
“家里值钱的东西,早在爸妈生病的时候就全卖了,就只剩这间屋子。按照现在的私房转让行情,加上院子大概能卖950块。三人平分,每人316块6毛。”
庄星苒一边说,一边将数字写下,然后翻开手边的账本,继续道:“这两年,家里的开销都是我在负责。既然分了家,这些当然也要算清楚。因为前年有些账我没记,那就从去年年初我开始记账算起。买菜吃饭的生活开销,我们三人平摊。除此之外,你们二人的学费、课本费以及购买文具、衣物、首饰等这些费用,我会从你们将得的房款中扣除。”
“比如上个月你们二人各购置芳草牌皮鞋一双,16.5元;晓梅3月份购买国外绘本一本,8元;良平上月购买派克钢笔一支,17.9元……”
庄星苒随意翻了两页,道:“明细你们都能自行查阅账本。”
而站在一旁的庄晓梅和庄良平已经蒙了。
他们不是傻子,不知道自己日常所用的东西价值几何。三百块是不少,可是按照庄星苒的算法,减掉这两年来他们的花销,恐怕也剩不到多少了!那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