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完衣服躺到床上,已经是凌晨了,睡不了四个小时,又得爬起来去赚钱。
庄星苒醒过来的地方,就是做工的饼店。
现在搀她挪到店后边儿板凳上休息的,就是饼店的老板娘徐翠花,黑脸男人是老板张兴旺。
庄星苒朝徐翠花道了谢,小幅度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骨节都在咔咔作响,而左手臂、膝盖以及髋骨的地方也都隐隐作痛,想必是刚才晕倒时摔得不轻。
她暗叹了口气,心想就原主这样的工作强度,就算将来不生病,恐怕也迟早要过劳猝死。
张兴旺走进来,朝老婆使了个眼色。
徐翠花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庄星苒,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嘴。
张兴旺等了一会儿,便自己开了口:“小庄,想必你也看到了,最近店里生意很一般,暂时就不需要帮手了。本来是打算等你今天下工的时候说的,结果你突然晕倒了。既然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做到这里,叔按一天的工钱给你算。”
庄星苒闻言并未觉得有问题,应了一句“好”,又说了“谢谢”。
她本来就是零工,对方既然不需要多余的劳动力,自然辞退员工来削减成本。
可以理解。
反倒是徐翠花十分不好意思,起身拿油纸包了三块肉饼,硬塞给庄星苒,随后拍拍她的胳膊,道:“婶儿知道你家里困难,但身体才是本钱,你这么下去不行的。说实在的,你弟妹现在也都十六七八了,怎么就能忍心让你一个人在外头这么忙活?你才比他们大几岁?嗳,婶儿可不是挑拨你们姐弟妹的关系,是……”
徐翠花和她相处了不短的时间,自然知道庄星苒将两个弟妹看成心肝肉,正要解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两句,便见对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您说得对,我今天回去会和他们商量的。”
说完,庄星苒从今天结算的工钱里取出三张肉饼的钱搁在桌上,冲徐翠花微一颔首,提步走出了小店。
徐翠花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纳罕地喃喃道:“……小庄这是转了性了?”
而“转了性”的庄星苒揣着为数不多工钱,正准备找个馆子吃饭。
原主一心为两个白眼狼弟弟妹妹着想,自己是能省则省,吃得差就不说了,还常常能少一顿就少一顿。
昨晚家里米不够了,她为了保证弟妹今天的早午饭,早晨就只嚼了两口锅巴。
忙活了一上午,庄星苒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肉饼里的肉馅又是肥肉居多,她吃两口便觉得胃难受想吐。
好在这条街上的小饭馆不少,她扫过几家,挑了个门脸看上去最干净的走进去。
这时,店内突然急匆匆冲出来一个人。
庄星苒来不及避让,正好同人撞上。
雪白的纸张在两人脚下散落一地。
“抱歉抱歉!”
庄星苒抱着手臂“嘶”了一声,低头查看“二次受害”的伤口,见没再出血才抬起头。
对面的男人大约三十多不到四十,衣着讲究,戴一副金属边眼镜。只是眼镜现在快掉下鼻梁了,他也来不及去扶,正蹲在地上着急忙慌地捡着散落的纸张。
庄星苒低头,看到自己脚边的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数学公式,便弯腰将差点被风吹走的那几张捡了起来。
男人也正好捡完,长长地松了口气,扶着眼镜重新站起来。
庄星苒将手中的几张纸递过去,收回手之前点了点其中一行数字,道:“这里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