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
“殿下何必跟只兔子置气?”
师禾往笼子里放了些菜叶,
转身对无可奈何的尚喜说:“上午膳吧。”
“喏。”
师禾一回来,尚喜着实松了口气,
他家陛下已经跟这只兔子怄了几个时辰了,也不用膳,但自己不用膳也不让这只兔子痛快,不给它吃就算了,还把菜叶和萝卜都摆到笼子外面,一个特别近但又刚好够不到的位置。
慕襄不看师禾,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在师禾吩咐说上午膳时到底没反驳。
他只是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国师大人还用得着吃?不是在府中用过膳了吗。”
慕襄在京城多有眼线,
丞相什么时候进的国师府,待了多久,
又是何时离开的他都知道。
包括师禾一回府,
府中一众下人皆是惊喜,
管家还小心翼翼地问国师是否会多留几日,然后即刻后厨开始生火,为许久未归的国师准备午膳。
师禾微微一顿:“不曾用过。”
慕襄一怔,有些不信。
师禾在慕襄身边坐下,唇角微微掀起:“看来殿下安排在本座府里的眼线做得还不够好。”
“……”慕襄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试图转移话题,
“既然国师还未用过膳,
那便一起罢。”
午膳气氛总体还算融洽,就是一旁的金辰兔似乎是饿狠了,
萝卜菜叶吃得丁点不剩,
跟饿牢里出来的一样。
慕襄瞥了它一眼:“这只太能吃了,改日去铺子里换一只罢。”
香香:“……”
大家都叫香香,为何不能放过彼此,
本是同根,相煎太急啊……
师禾淡道:“殿下高兴就好。”
慕襄一怔,心里怪异地酥麻了一瞬,像是一根根羽毛尖挠过一样,在平静的水面上掀起一道道涟漪。
慕襄心情好了,就对换兔子失去了兴趣:“算了,蛊虫还用得到它。”
师禾:“用不到了。”
他抿了口茶又道:“陈刻体内的蛊不是它能逼出来的。”
“哦。”慕襄冷漠地看向香香,“那还是换一只罢,这只太能吃,养不起。”
香香:“……”
不,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用完午膳,师禾和慕襄一起去了东宫侧殿。
东宫为太子居所,自然辉煌无比,慕襄此前从未来过。
对这里一花一草的陌生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慕襄,他的皇位从不曾名正言顺过。
陈刻依然躺在榻上,面上的潮红已经退下些许,但依旧不曾清醒。
伺候的宫女也只有在晚间更衣清洗来上几次,每每前来都要戴上面罩,也绝不可和陈刻直接产生肌肤接触。
“真正的蛊虫还在他这里。”师禾拉开陈刻的上衣,他的心脏处像是被什么污染了一样,诡异的泛着黑,并且延伸出无数条像蜘蛛网一般的手臂,密密麻麻。
慕襄问道:“那之前那些虫子……”
师禾平静地注视着:“是这只蛊虫的养分。”
这些蜘蛛丝漫延几寸后便停止了伸长,应当也是没了养分的缘故。
从始至终慕襄都没持续太久时间地去注视这些黑色纹理,不知为何,每每一靠近,他的心里都会产生刺痛般的抽搐,纷杂的情绪便会从心脏处涌出,堵得他呼吸都痛。
师禾道:“殿下往后不要独自前来这里。”
“嗯……”慕襄默了一会儿,问:“这只蛊倘若没有取出,会造成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