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着未央宫的侍卫见陛下前来,行礼后连忙打开宫门。
“你在这候着。”
“喏。”
慕襄独自走了进来,加快步伐走到了主殿内。
出乎意料的,师禾没有像是他想象中一样,在阅书或是写字,而是坐在书案前,微靠椅子闭着双眼。
慕襄不清楚他睡着了没有,但还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到了书案前拿起了一本摊开了大半的书。
他一眼认出这就是前些日子他来这时师禾所阅之物——竟是一话本。
话本中记录了一些有趣的民间事物还有神话传说,真假参半。
还没来得及放下话本,慕襄就对上了师禾清淡的双瞳:“你……”
刚有那么一瞬间,慕襄觉得师禾是不是神仙日子过了太多年,才会向往话本中的人间烟火,所以才想要离开?
如果是这样,他可以放下这皇位,陪他览尽山河。
慕襄被心中所想惊着了,和师禾对视着久久无言。
到底还是师禾先开了口:“殿下是为陈公子前来?”
慕襄一顿,才想起陈刻身上还有那么多药针没有拔除,算算时间,今日已是第四天了。
慕襄有些出神地望着师禾薄红的唇,这么一想,离师禾说的七日后离开,也只约莫剩下三日了。
“殿下?”
慕襄回过神,嗯了声:“陈刻的针该拔了。”
于是来这的最初目的瞬间被慕襄抛之脑后,带着金辰兔和师禾一起前往了东宫。
—
陈刻依旧昏迷不醒,面色苍白了很多,不过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渗人了,诡异的潮红也已退散。
慕襄注意到,这次师禾没有叫他不要靠近。
金辰兔从慕襄怀里跳了下去,有些兴奋地围着陈刻叫。
直到师禾回了头,慕襄回过神来:“还是细针?”
师禾嗯了一声,他俯身将陈刻身上的针一一替换:“殿下今日似乎时常走神。”
慕襄语气冷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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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禾微微一顿,又道:“殿下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好与不好,又与国师何干?”慕襄往后退了些,丝毫不在意君不坐臣位之说,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阴郁冷漠地等待着师禾忙完。
师禾没再说什么,一炷香后,总算是替换完全。
香香似乎都等累了,还主动跳进了慕襄怀里,闭着眼睛趴下。
这一来二去,便是一上午过去了,回去途中,慕襄总算主动说了句话:“国师这几日未休息好?”
虽然师禾步伐一如既往的平稳,但慕襄总觉得他面色要比几日前差了很多,有一种随时可能随风飘走的感觉,抓不了,留不住。
师禾还未说话,尚喜就笑呵呵道:“陛下昏迷这几日,国师大人一直养心殿贴身照顾着。”
慕襄古怪地看了眼师禾:“贴身照顾?”
尚喜低声道:“陛下这几日常有咳血,夜间也是,国师大人不放心离开。”
慕襄:“……”
咳血算是较为严重的病情了,那日中蛊后,慕襄只是觉着自己浑身发冷,浑然无力,但却没觉得体内泛痛,也不曾想咳血。
后劲这么大?
慕襄刚想开口质疑,却没想到师禾顺着尚喜的杆子来了一句:“殿下无事就好。”
“……”慕襄瞪了眼尚喜,尚喜摸摸鼻子不知所措,他所言句句属实。
走着走着就到了未央宫,慕襄看着师禾的背影:“国师大人不妨老实些,只要别想着离开这皇城,什么都可以给你。”
师禾没应声,而是问道:“陛下可在未央宫用午膳?”
慕襄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有气没处发。
他冷着脸跟在师禾身后,把金辰兔从尚喜怀里拎出来:“孤来看看一见如何了。”
师禾配合道:“嗯,顺便用膳。”
一见住在未央宫偏殿,看着气色不错,见到慕襄连忙行礼:“见过陛下,见过国师大人。”
“起来罢。”慕襄上下打量了番一见,“可还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