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茂想要将琴送回,而陈婉则是想要见一见太子。
“我家公子不见客。”平旦挡在了门前。
谷茂见状一颔首,他的眉头皱紧了又纾解,半晌后长舒了一口气,将琴递给了平旦,作了一揖,转身便走。他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但是公子显然是识得自己的,只要在长安中扬名,不愁见不到恩人。
陈婉没有走,她望着平旦,眸中泪光盈盈。
风吹起了面纱,露出了皎白的面容,可转瞬又落下,将那好颜色藏住。
平旦拧着眉有些为难。
这将军府的表小姐怎么这般难缠?
“陈姑娘不是病了么?若要在外头吹风,早日回府中吧,省得病情加重了,惹得杨家大姑娘和大将军担忧。”师清徵清淡的声音自厢房里头传来。
陈婉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说谎被戳穿,喜的是她戴着面纱殿下竟然还能够认出她。她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道:“多谢公子关心,无大碍。”
师清徵嗤笑了一声,他哪里关心陈婉?指尖压在了桌案上,师清徵黑沉的眸子中情绪滚动,他又道:“平川说你缠绵病榻,药石罔医,要孤前去将军府见你最后一面,看来是这小子捏造事实,恶意咒人了。如此刁奴,不可留。”
陈婉闻言有些茫然,她确实托了平川传信东宫,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一病不起啊。她蹙着眉,好半会儿才想起“不可留”三个字,心中骤然一凛。东宫犹如铁板一块,平川算是亲近她的,自平川那边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要是平川被送走,那以后谁替她做事情?抿了抿唇,陈婉柔声道:“许是他误会了。”
“这般蠢笨,更不能留了。”师清徵漫不经心地应道。
陈婉:“……”她咬了咬下唇,面上泛着急色。可骤然醒悟过来,话说了一圈,可连门都没能够进去!难不成太子还在生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垂眸许久,等到抬起头来时,已经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师清徵不再说话了。
平旦看着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陈婉,往后退了一步,他道:“陈姑娘若是有什么委屈,可回将军府中去说,莫要在此处哭泣,毁了公子的名声,不然旁人还以为公子欺负弱女子呢。”
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