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冰的学费是最贵的,但我想学,我妈就帮我给了钱,我居然天赋还不错,我妈老骄傲了,逢人就说我以后会滑双人,滑双人最赚钱。
那时候正好是壮哥壮嫂他们成年的那一年,以世青赛第三名的成绩开了一场信息素商演,十二年前一张普通门票80元,前排500元,三千观众满员,我妈就说,那滑一场可赚老了,这钱投的不亏。”
穆焕垂眸,陷入回忆,嘴角挂着笑。
就像他母亲培养他学花滑的初衷并不纯粹,因此也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有点儿扭曲的种子,扭曲的发芽,扭曲的生长,一度认为自己花滑的终点就是双人滑。
要赚钱,要赚很多钱,妈妈就一定会高兴。
“可惜,没那福气,我妈知道我信息素有问题后,差点儿把我爸骂自闭,都赖我爸的基因变异。”
说着,黎昕歪头看向穆焕,脸还贴在手背上,眼睛笑的弯如新月,“我爸我妈都是Beta,生出我一个Omega,可不就是变异。”
往日里带着点遗憾的痛,如今再说出来突然就觉得特别淡,也没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伤悲,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大概身边的人终究是有点儿不一样了,用腥苦的信息素换来了他的心理平衡,用磨磨唧唧自说自话的逼迫换醒他的初心,用双人滑的邀请刺激着他的野心。
黎昕猛地将自己撑起来,迫近穆焕,透着点儿狠劲地说:“组吧,我想滑,就特么的想滑双人,我不管!不想了!”
穆焕看着他笑。
并不意外。
他有多坚持,他就有多坚持。
他有多不甘,他就有多不甘。
他有多渴望,他就有多渴望。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在根儿里就不那么正直的树,即便生长的半途中分了叉,但他们养分依旧来自脚下,向着高处生长,同样对双人滑有着那么一点儿不清不楚地执着。
……
接下来两人到了咖啡店,打开穆焕背来的视频,凑在一起看得专注,偶尔还会手舞足蹈地争论一翻。
待得荣晓赶来,问明情况,满脸诧异,继而又肯定地说:“强,强强联合,我,我看好!”
于是,阅读继续,面对两人时不时响起的争执,荣晓只是淡定地拿出手机,一边阅读着自己的学习资料,一边拿起华夫饼慢条斯理地吃着。
一转眼,就到了下午。
穆焕说:“晚上去练习室练练吧。”
黎昕点头:“可以。”
荣晓摘下眼镜,揉揉鼻梁:“要,要我去吗?”
穆焕和黎昕异口同声:“要。”
荣晓叹气:“累。”
嘴里说着累的Beta,到了晚上约定好的时间,还是如约出现在练习室的门口。
练习室的灯点亮,偶尔会响起“一二三跳”的声音,一次又一次。
外界关于穆焕信息素的议论越演越烈,犹如腥风血雨,大有要将穆焕一次灭顶,将他从男神之列除名。
然而练习室里,静谧而温馨,激情又热血,荣晓百无聊赖地躺在地板上玩手机,偶尔抬头看上一眼,便看见跳的汗流浃背,却始终无聊重复着的两人。
荣晓说:“看,看着你们,都累。”
黎昕抽空回答:“你不懂。”
荣晓说:“我,我是不,不懂,训,训练狂,两,两个凑,一起。”
穆焕回他:“训练使我们快乐。”
荣晓鄙夷:“读,读书我,也快乐!”
黎昕和穆焕相似一笑,下一秒,两人一起跃起。
身在半空,快速旋转。
一圈。
两圈。
三圈。
四圈。
落地。
站定。
距离一致,速度一致,落地一致,就连吐出的第一口气,也重叠在了一起。
黎昕惊喜:“成了!”
穆焕说:“当然,你肯定可以做到。”
黎昕喜滋滋地拿起手机点开视频复盘,随后惊讶:“同步性很高呢,就不知道冰上能不能行了,我还是有点勉强。”
穆焕说:“不着急,我陪你练。”
练习室没有时间限制,等三人回过神来已经九点过,黎昕抹去额头的汗水:“就先这样吧,明天冰上我先练练,咱们这个水准暂时就不要上冰了。”
穆焕将毛巾搭在肩膀上,想了想又说:“可以先选节目,总是要给于教看的。”
黎昕说:“OK,我找完了给你看,不过先说好,我喜欢音乐起伏大的,节奏变化多的。”
“巧了,我也是。”穆焕笑。
三人从练习室出来,先去了大门口,外卖小哥已经等在那里,抬手递上了三杯奶茶。
黎昕拿过递给穆焕一杯,眨眼:“没花生的。”
穆焕暗叹一口气,遗憾地喝下一大口,世上的美食从此以后,自己要少吃几样了。
今天再没意外发生,三人喝着奶茶,直到宿舍楼下分开。
只是穆焕上楼时,迎面下来两个滑雪队的Alpha,看见他后都是表情一变,彼此挤眉弄眼一番,又说说笑笑地从他身边离开。
穆焕感觉到气氛的不友好,心情平静的继续往上走。
他知道这件事还没完,明天开始还有更多的讥讽声,但这样的阵仗已经不会再打击他,当他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评论区里有人猜到了,而且还挺多,甚至连最终信息素都猜到了,我的优越感荡然无存,咬手帕!再不问你们了。
但肯定不是鱼腥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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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腥草:“人家只有腥哪里苦了,而且小妖超级喜欢我的,一周吃我两次呢,凉拌煲汤全家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