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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满仲以为母亲身体祈福,请了阴阳师来察看房屋风水为由,让下人带领麻仓叶王四下查看。
源经基如今在朝中担任重职,白日自然不在府中,源满仲作为长子的命令权威还是很大的,至少麻仓叶王抱着雪团儿在府内四处闲逛,除了一两个据说是禁地的地方,其他基本都走到了。
“你真会看风水?”
见叶王对着庭院里的摆设、方位不时口吐几句风水术语,雪姬好奇问道。
“这个当然,”叶王笑了笑道,“占卜吉凶和相地堪舆是阴阳师的基本功之一,那位陛下和摄关大臣等人可是时不时就要为某件国家大事,召我前去,询问是否妥当。”
他声音明明清清冷冷的,雪姬却莫名听出了一股嘲讽之意。
由于叶王使用了隔音符,前头引路之人此刻并不会听见他俩的谈话声。
雪姬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们阴阳师的主职就是退治妖怪什么的……”
“那只是副业而已,”叶王笑得讽刺极了,“甚至在许多妖怪的活动没威胁到那些上层人利益之时,他们根本不会派遣阴阳师去退治。”
阴阳寮设置的职位有限,真正拥有退治能力的国家阴阳师人数不到二十人,且日常基本集中在皇宫和平安京附近活动,对于平安京辐射范围外的妖怪作乱,上层人基本持无视态度。
天下间的妖魔鬼怪层出不穷,除之不尽,何必白费力气,还不如让那些妖怪多吃几个贱民,吃饱了就不会再跑来给他们添麻烦了。
经常在贵族那里听到类似心声的麻仓叶王表示,要在一堆污泥里克制住自己的杀意,忍住不毁灭掉一切,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忍耐性惊人。
雪姬回想下,说:“难怪上次五条信让你给那个谁传话,要将道真的社殿建在北野那边,原来定地皮这事本来就是你的职责啊。”
叶王闻言却笑:“那日你跑出去,果真是去找五条信了。”
“哼,我闻到藤原宅外面还有生人,去确认下是不是他口中胡乱给符的熊孩子。”雪姬气哼哼道,“如果不是当时没把握打赢五条信,我早把人倒吊在罗城门顶上,让路过的所有人看见了。”
“罗城门顶可不能随意挂东西……”叶王失笑,“要是惹怒了那一位,第二天那位五条弟弟就只会剩下骸骨了。”
罗城门不仅是百姓进出平安京的枢纽大门,更是划分妖怪与普通人生存空间的鬼之门,城楼上有大妖怪茨木童子驻守,如果将拥有咒力的咒术师夜晚挂在罗城门上,无疑会被认为是对大妖怪的挑衅。
雪姬扭头:“那是他活该。”
死了就死了呗,关她什么事。
妖怪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叶王没有继续为不知名的五条弟弟说情的意思,转而道:“你对源府之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