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悄吟喜欢“心有灵犀”这个词,说明他俩之间有默契。这种默契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日积月累,慢慢养成的。
这是不是说明日后他们会更加契合对方?是不是说明他们有一起共度余生的潜质?
车子七拐八拐,离开了市区。
越往郊区车流越稀疏,周围的房子急剧减少,只有成排的合欢树,树叶黄了一大半,落败萧瑟。
季悄吟往窗外探了一眼,狐疑地问:“你今天要带我去吃农家乐吗?”
宋雁书自如地打着方向盘,嗓音慵懒,“算是吧。”
季悄吟:“……”
什么叫算是?
不过她也没有细问,他这人总是能搜罗出很多美味的餐厅。甭管是不是农家乐,他总不会让自己失望。
开了不知多久,导航实时响起:“前方即将进入雪岭隧道,限速40,请谨慎驾驶……”
宋雁书送开油门,及时减了速。
黑色小车平稳驶入隧道,路灯暖黄的光悄悄掉进车内,两人的身上好似被笼上一圈绒绒的金色毛边。
“还记得雪岭隧道吗?”宋雁书转头看她,嗓音低而沉,眸光分外清湛有神。
雪岭隧道,好熟悉的名字。
季悄吟说:“好像听过。”
但具体的内容搜罗不出太多。
车子冲出隧道,宋雁书腾出一只手往正前方指了指,温声告诉她:“前面就是青陵殡仪馆。”
青陵殡仪馆!
季悄吟立刻坐直身体,仰起头看向风挡,远远只看到半空中浮出灰白建筑的几个小角,隐在葱绿茂盛的树木后面,若隐若现。
这一带她只来过一次,年初给姜家老太太送葬。匆匆来,匆匆走,半点印象都没留下。
越往前开,那群灰白建筑渐渐明朗起来。
随后车子从殡仪馆大门前呼啸而过。
宋雁书循着记忆说:“那天我的车跟在你后面跟了一路。”
季悄吟一早就认出那天在殡仪馆门口给她让路的宾利是宋雁书的车。只不过她不知道他们居然顺路,而他的车一直跟着她。
她哑然失笑,“原来你那个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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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雁书直言不讳,“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说得那样坦诚,那样自然,眉宇间的温柔显而易见。
季悄吟一直觉得过去十一年,她怀揣着对宋雁书的那份暗恋一个人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小秘密。
她时常觉得心酸,年复一年,天各一方,从无交集,她没有任何机会走到他面前,她完全看不到希望。年初孤注一掷来海盛工作,也只是她的一场豪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大不了回老家。一开始她根本没抱多少希望。
殊不知在他们重逢那天,宋雁书便对她一见钟情了。然后不到半年他们就在一起了。这一切远比她想象的要容易。
那过去十一年,她那么小心翼翼,始终不敢往前迈一步,岂不是很可笑?如果之前她能勇敢点,早一点来到宋雁书身边,也许他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时间过去了也不可能回头,她偏安一隅十一年,这是事实,她无法否认。
好在她终究还是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好在现在也不算晚,他们还有很多年。
季悄吟好奇地问:“如果我后面没有来海盛应聘,咱俩没有再碰到,你打算如何发展你的一见钟情?”
宋雁书坦言:“如果没有再遇到,那咱们就只能做陌生人了。”
他的性格使然,他是不可能去找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人的。所谓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连人都见不到,哪里还会有后续?心中那点好感,那点悸动早晚都会被时间消磨掉。
“不过我相信真正有缘的人一定会再次相见,或早或晚罢了。”男人语气肯定。
这点季悄吟也是认同的,兜兜转转十一年,她还是再次见到了宋雁书。
“雁书,你还记得中考吗?”宋雁书一直觉得殡仪馆那次是他们的初见,其实那是久别重逢呀!
他目视前方,娴熟地操纵着方向盘,自然地说:“记得呀,我中考在十五中考的,还弄丢了准考证。十五中不是你初中母校么?”
“是我母校。”季悄吟眼巴巴地望着他,不死心地问:“你还记得考场里的人吗?比如前后桌?”
宋雁书歪头想了想,“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