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资进组的人不受气。菱姐,你问问导演还缺钱不?我给剧组投资。”
“口气不小,你能出多少钱?”
“我有几百万,我发小们也都有个几百万,凑一凑能凑出一千来万。”
刘菱扭头看她,“你有这钱,都可以自己拍一部了。”
“我这不是没经验嘛。”
刘菱敲了敲手指,衡量了片刻,“孟都,你是不是在备考影视大学的导演系?”
“这是我红不了的一条退路。”孟都看着经纪人,“你想让我去剧组现场学习?”
“有你在,我能放心月月进剧组。”
“行,我陪月月一块进剧组,也能学到点实用的东西。”
刘菱看向傅俏俏,“这一部剧里月月的台词很少,不需要跟人互动,是剧本作者看到巫月的舞台后临时加上去的,月月只管美就可以了。你的钱先留着,等有了好剧本,让付廷玄带着你们拍戏,那个时候你再投资。”
“好!”
车缓缓开进了医院,孔极智和孟都留在车里拿着手机看演戏方面的书,傅俏俏跟着月月和菱姐。
刘菱询问医生巫月的身体状况是否能够接戏时,被医生狠训了一通。
“不是你孩子,你不心疼是不是?就那身子骨,你信不信,你让她在片场跑上两圈,原地吐血休克,抢救都抢救不回来。你要是不怕担起刑事责任,你就让她去接戏。”
医生知道自个堂妹的办事风格对自个狠对旁人也狠,不把话说的明白,堂妹就不知道轻重。
刘菱没少挨堂姐的训,以前是因为她自己的作息不规律一身毛病被训斥。被训斥的多了,也就听习惯了,知道如何从充满个人情绪的话里提取重点。
“也就是说,巫月跑一圈不会出事。”
“不出事不代表她身体不难受。她不说,你能知道她不疼吗?她四肢的关节软组织伤的很严重,现在还没有好全,无论是走路还是拿东西,都是疼。你崴到过脚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上一次没跟我说这个。”
“相较于糟糕透顶的五脏六腑,这点小疼都不是疼,五脏六腑带来的阵痛才是真的疼,她这都忍着不吃止疼片也不动手术,你也劝不动,跟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你要是真心疼她就让她尽早动手术,把五脏六腑该补的补一补。”
“省医院的老医生让好好地养上两年。”
“稍微委婉一点你们就听不明白了?潜台词是养上两年把元气养出来后动手术。她很乖,有听医生的话好好地养身体,你们厨师也给劲儿,小身板养出了一点元气,能让她撑住一场手术。”
刘菱揉揉眉头,“到现在,她还不许任何人碰她。”
医生暴躁:“不知道什么遭天谴的玩意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害成这样,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堂姐,你是医生,注意一下语言表达。”
“控制不住,你来之前,我给一个孩子报了警,没蛋的玩意,带绿帽子后把毒气往孩子身上撒,气死我了。”
经纪人看着堂姐拿钢笔开药单,“力透纸背”。
“她不吃止疼药就不给开了,之前的止疼片也不要丢,备着,也许她什么时候疼的受不了需要吃一粒。她的生命力很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强,身体在自我治愈,这一次的检查结果比上一次的明显好上很多,继续保持。”
刘菱拿了药回到车上,车上只有孔极智和孟都,心里疑惑,皱了皱眉头,“俏俏和月月没回来?”
“俏俏给我打了个电话,她和月月在楼道里遇见了《破茧九十天》节目里的一个清洁工。月月一直跟着清洁工,俏俏不放心,跟着月月。”
刘菱下车,在六楼的楼梯里找到了傅俏俏和巫月。
一眼看过去,只注意到傅俏俏和抱着孩子坐在台阶上的女人,找上一会才发现巫月。巫月坐在窗户旁边,黑色斗篷裹的严严实实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小花盆。
刘菱问傅俏俏,“你和巫月在这里做什么?”
傅俏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月月不走。”
刘菱看巫月这幅完全封闭自己样子,知道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把巫月交给堂姐看着,她先带人回去。
三人都不放心巫月一个人在这里,想在这里陪着她。刘菱留下孔极智,带走了傅俏俏和孟都。现在是舞蹈课和音乐课的关键期,每天都有新的训练需要完成。孔极智的学习进度快,耽误一两天的舞蹈课和音乐课不受影响。傅俏俏和孟都已经耽搁了一天,再耽搁一天就跟不上了。
医院床位不够,很多人在医院走廊里席地而眠,医院的暖气供应充足,孔极智打了几个哈欠后,靠着墙睡着了。
深夜两点,即便是医院也安静了下来,偶尔传来急救车的声音。
达瓦如沉睡千年后清醒的僵尸,抱着孩子站起来,僵硬踉跄地走向窗户。
只要跳下去,她和孩子就永远在一起了……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达瓦看着巫月,目光呆板,没有一丝亮光。
巫月慢吞吞地摘下帽子,静静地与她对视,眼神淡漠无情。
月光照在巫月的脸上,美的清冷无华。
仿佛被人突然丢入了冷水中,一个激灵,达瓦清醒了过来,没有歇斯底里,只抱紧了孩子默默流泪。
巫月看着她身上被黑色腐气快要淹没的暖红色。
她已走投无路,失了生的渴望。
她是睨睨允许的交易对象。
“任何的得到都需要付出。”巫月缓缓捧出她的水晶球,“你愿意付出吗?”
达瓦垂泪点头,她已经无路可走,她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她从家里出发一步一磕头地跪拜678公里来到布达拉宫求拜,她虔诚的跪拜了三年,也没有让她的孩子醒过来,圣僧让带孩子来这里看病,她卖掉了牛羊,卖掉了毡房,卖掉了所有,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方。
她每天做梦都梦见孩子哭着喊妈妈,她熬了三年又三年。医生说孩子的意识越来越少,她梦见孩子虚弱地躺在地上下,再也没有力气喊妈妈了。
达瓦抱着孩子,就如当年跪拜圣僧那般跪拜着巫月。
“祈求在我面前无用,我只接受交易。”巫月缓缓坐下,面无表情,“你有两个选择,用你孩子的一双眼睛换她的苏醒,用你死后的灵魂来换她的健全。”
就如当初军人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自己,达瓦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灵魂。
巫月看着水晶球里慢慢流动的绿色巫丝。
这里和格林小镇不一样。在格林小镇,无人愿意为其他人付出代价,那怕他们死后就会消散天地的灵魂。而这里的人,愿意为了家人,甚至为了不认识的人,愿意付出灵魂。
军人希望她强大的能力不是破坏而是保护。
暖红色意味着纯粹的热情和快乐。
她若是视而不见,如此漂亮的暖红色就会被黑色腐气彻底侵蚀。
星梦有很多人照顾她,她可以等睨睨慢慢醒来。
巫月留恋地看一眼水晶球里的巫丝,慢慢取出,全部送入达瓦女儿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