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点不开心,谢观星的嘴角还是因为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慢慢上扬了起来。
接着,谢观星就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好久不见温染了,她几时回来啊?”谢奶奶电话那头传来麻将抛出去撞在桌面清脆的声音。
老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打打麻将,喝喝茶,戴着老花眼镜也要打。
“要过了下周吧。”谢观星用手指碾断了窗户边上一盆盆栽的枯叶,情绪不是很高。
“我好想她哟。”谢奶奶说道。
“您今天手气不太好?”谢观星知道奶奶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温染可能是自带运气,每次只要带着温染,谢奶奶的手气就格外的好。
谢奶奶骂了谢观星两句,挂断了电话。
四方的麻将桌围坐着跟谢奶奶一样穿着贵气的老人,就算没有穿金戴银,那放在手边的包,手腕上的玉手镯,都足以说明她们的家底丰厚。
“要我说,你要是这么喜欢那孩子,让你孙子赶紧把人娶了得了。”
谢奶奶眯着眼睛摸牌,叹了口气,“孩子的事情,我管不了,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那不行,你怎么能不管?”其中一个奶奶大叫着说,“你怕是还不知道你那未来孙媳妇儿多招人喜欢吧,我孙子叫他老婆呢。”
“我孙子也是。”
“我孙女也是啊!”
谢奶奶脸都青了,“老婆是能随便叫的吗?他们难道不知道那是阿让的老婆?”
这几年,该见的亲戚,谢观星和谢奶奶都带着温染见过了,谢奶奶这群老姐妹的家里,温染陪着谢奶奶打麻将也去过了,那群小的遇着温染,叫姐姐才对。
叫老婆这事儿,谢观星确实还不知道。
他大四,在学业还未完成的同时也得兼顾谢氏,谢琮已经将谢氏大半丢给了他,谢延去年找了一个女朋友,一直处在热恋期,重担落在了谢观星肩上。
如果谢琮没有遍地播种,谢家其实算豪门世家中的一股清流,没有长幼之分,全凭实力说话。
-
“小学弟生日,你真不回来?”杨小曼穿着酒红色的拖地纱裙,旁边一个男生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给她涂指甲油,时不时抬眼看她一眼。
“我跟他说我不回来。”温染话里有外,身为闺蜜的杨小曼立即就明白了。
“你要给小学弟惊喜啊?!”
温染那边估计也在忙,毕竟是凌晨。
不管是松南还是京城,华灯宛如游龙穿梭于城市地每一角落。
“阿让不是想和我住在一起吗?”温染说,“我买了一套房子,写的他的名字。”
“哪里的?”
“松南春月那边。”
“艹......那边房子听说已经不按平方了,直接定价多少钱一套,最便宜的是一千多万,只有60平。”
春月对购房人的条件卡得非常严苛,是国外一家超高逼格房地产公司在国内投资的,目前除了京城,就是松南了,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内里也不是别墅,普通的一梯两户,但不管是绿化还是安保措施,或者是周边配套,都是国内顶级顶级再顶级的小区,并且按户型来看有没有资格配备花园游泳池等设施。
“温染,小学弟又不缺钱,你这些年攒的钱,买这么套房子,还有的剩吗?”不管谢观星如何如何完美,杨小曼身为温染的闺蜜,想都不想就先为温染考虑。
“上个月,我爸给了我些东西......”温染娓娓说。
电话在十分钟之后挂断,杨小曼缩回脚,双眼呆滞,“或许我该去模乎提问自己闺蜜突然有了二十多个亿的资产是什么体验。”
元泰握住杨小曼的脚腕,“我给你二十个亿啊,我们结婚呗。”
杨小曼回过神,踹开他,“我对你没兴趣。”
“那你还和我睡觉?”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杨小曼靠在躺椅上,等着等会的拍摄,“你自愿的,我说了我不想结婚。”
自从前年,杨小曼父母在家里打架,两人在杨小曼面前维持的相敬如宾的假象破裂,两个平时优雅客气的人,互相推搡,面红耳赤,他指责她出轨不要脸,她指责他包|养女大学生老牛啃嫩草,战火最后由异口同声的“要不是因为孩子,我早就和你离婚了”作为收尾。
直到最后,杨小曼都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就觉得,没有一场婚姻是可以走到最后的,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开始。
元泰成为最终受害者。
“你这么耗着我,我告诉温染姐姐去。”元泰趴在杨小曼的腿上,语气神情皆不满。
杨小曼抠着手指甲,“一定要结婚吗?如果我们感情一直很好,没有那张纸,不也能一直在一起?”
“如果结婚证有用,那就不会有离婚证了。”
元泰看着杨小曼,咬了咬后槽牙,最终还是忍住了扑上去一口咬破杨小曼喉咙的冲动。
温染在和杨小曼通完电话后的第三天,回了松南。
只有杨小曼和元泰知道,谢观星被完全瞒住了。
元泰开着车和杨小曼一起来接的温染,温染一上车,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摘下墨镜,脱下外套,用纸巾擦汗。
“我后边几个月都没行程,终于放假了。”
杨小曼坐在副驾驶,给温染递了水过去,“是去我那里还是去春月?”
温染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直接去春月吧,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杨小曼回过头,“啧”了一声。
送温染去了春月,杨小曼接到经纪人电话,拍摄提前,约好了明天一起吃饭之后,她和元泰又火急火燎地跑了。
温染输入密码,进到了房子里。
买的是一套四居室,两个客厅,一楼是花园,楼顶是露天游泳池,半开放式厨房,衣帽间设计得十分宽阔。
她拍了几张照片,各个角度的,保存下来,准备等会给谢观星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