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是不是就真的错了?
她说,他需要一个可以让他的烂好心得到释放的这么一个人,可他不是对着谁都无缘无故的好。
二美提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泄掉了。
其实她有点后悔,后悔那样和徐建熹讲话。
也没欠她什么,还处处对着她好,她这样未免不大气。
挤到中间车门位置,刚想拍车门喊要下车,结果公交车开了起来,她想下车的话也就吞了回去。
天意!
车开了,徐建熹还在原地站着呢。
二美是被他态度气到了,可她这人向来心大,那就像她爸说的,追求不成功也不至于恼怒啊,这样未免没品了点,想谈恋爱也不能抓着一个人就硬来啊。
掏出来手机。
通讯录找到徐建熹的名字。
嗯,她看见留言了,不过给删了。
二美: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有急事,刚刚有点不大气,抱歉。
不理她?
生气了?
那也行吧,许她生气也得许人家生气。
二美:徐建熹可能我们俩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我确实是误会了,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其实都是我自作多情。
二美收了手机。
不发了!
太丢人了!!
坐了能有五六站,徐建熹才回复她。
徐建熹:我们俩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他拿了很多的衣服还有花胶,她那花胶应该快吃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花胶干上了,不肯接受人家女孩儿的表白,却挂着人家有没有花胶吃,这不是有病嘛。
二美:我不是找借口,我可能是过敏了要去医院看病,改天的吧。
最好别有那么一天了。
有些不该有的念头,早点断早点好!
徐建熹:哪过敏了?
二美心想,我屁股过敏了我能告诉你啊?
这人可真是!
装忙就没回,徐建熹打了辆车跟着公交车,虽然他是后追的,但还是追上了,二美下车到医大一院,折腾了好几圈,又是验血又是面诊的,回到医生办公室,医生已经拿到详细的数据了。
“食物过敏,有点严重啊,你想快点好呢就挂几针激素药,这个好的快,你要是不愿意挂慢药也行,回去自己养说不定什么时候好,一个没吃对可能还会更严重,口罩摘下来我再看看……”
二美哪里经过这个啊?她打小就身体好,几乎没怎么生过病,被医生一说,加上脸确实严重,她现在见不了人啊。
“那激素药,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医生笑:“能有什么影响,你这情况先开三针,打两天看看情况,要是症状见轻就不用打了。”
二美深深呼气。
“那我打。”
医生开了药,她去交钱然后领药,就三天的药,一共花了快六百块钱,二美想,难怪大家都说现如今生不起病啊。
去一楼的急诊准备挂吊瓶,拎着药进了急诊旁边的门,里面一张一张的病床,全部都是人,各种咳嗽声交织在一起,二美去窗口找护士。
护士接过单子,问了几个例行的问题,然后叫她坐在椅子上等着。
二美瞧着护士拿着那小药瓶然后兑啊兑的,没一会儿走了过来,二美伸出来左手,护士绑了皮筋以后拍了拍。
“这手血管不太好找。”
二美赶紧又换了右手。
她以为会疼,但实际上真的就是心理作用,一点不疼,蚊子扎一样,护士松了那个皮筋,把药递给她:“你进去找个地方坐吧。”
二美拎着那药刚起身,手上的药被人接了过去,就听见徐建熹说:“去哪打?”
就听见她说:“里面。”
她现在挂针也抢不过他,也不想抢,碰到回血了倒霉的人是她。
也是运气好,走到最里面有张床空了出来,二美没去床上躺着挂,她找了椅子坐了下来,徐建熹把那药挂到了上面的挂钩上。
“吃什么过敏了?开的什么药?”
二美不想他一个劲的问,干脆摘了一半的口罩,给他瞧瞧。
就这过敏了!!
开的什么药她哪里知道啊。
徐建熹一看她那个脸,直皱眉头。
肿的脸都平了,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你想那脸颊和鼻子一样的高度那是什么惨样?
二美又把口罩戴了回去,徐建熹:“你先自己打会儿。”
他拿着手机拍了二美的那个药上面的签,然后走了出去,二美晃着自己的脚听着隔壁床的老大爷咳咳咳,躺在床上好像非常难受一样,痰好像卡在喉咙处咳不出来,一边的老太太就给老爷子顺着胸口。
还有个老太太挂着针呢,自己一个人想要把袋挂起来,可有点难。
“回血了。”
旁边的年轻人喊了一声,赶紧把老太太的药接了过去给挂到了上面,叫老太太赶紧躺下别动了。
老太太折腾了一会儿,算是躺下去了。
“怎么一个人来医院呢,孩子呢?”
老太太说:“我孩子都在外地,回不来,老头儿早就没了……”
然后聊啊,好像老太太是哪里有积水,二美也是有一听没一听的,徐建熹带着护士走了过来,“不打了?”
二美一脸懵逼。
谁不打了?
徐建熹:“对,不打了。”
护士上手把二美的针给撤了下来,和她扎针的时候一样,手法特别的娴熟,一点都不疼。
徐建熹看她:“这药不行,先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