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这才算是回过神来,也忍不住夸了句:“难怪这么些人慕名而来,的确是担得起。”
云姑给她夹了菜,含笑道:“你若是喜欢,赶明儿咱们再去他们戏班子听。又或者花个大价钱,将人给请到家中来给你唱戏。”
这几日来,沈琼虽没抱怨过,可整日里的确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云姑看在眼里,如今只要能哄得她高兴,哪怕是砸再多银钱也不算什么。
“好呀。”沈琼不会亏待自己,若是喜欢什么,便会想法子得到,横竖她也不缺银钱。
春和歇了片刻后,又唱了一折。
这次并不是按着正经的戏来排演的,乐师也只用了笛子与琴,配上他那声音,便显得格外渺远悠长。
以这唱曲下饭,沈琼难得吃了许多,心情大好。
得月楼花了大价钱专程将人给请了来,但也没唱太久,等春和离开之后,众人又是赞叹又是怅然的。沈琼也放了筷子,起身道:“咱们回去吧。”
才刚出厢房的门,沈琼便听见有人叫了声“沈姑娘”。
她耳力一向很敏锐,随即分辨出来,微微一怔,随后笑道:“竟会在此处遇着恒将军,也是巧了。”
恒伯宁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注意到沈琼的不对劲来,随即问道:“你的眼怎么了?”
自打上次被沈琼戳穿后,恒伯宁就没再让人留意过她的动向,如今骤然见她这模样,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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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因何缘故,突然犯了旧疾。”
她这回答轻描淡写的,仿佛不过是什么小病症而已,但恒伯宁还是忍不住又问了句:“京中的寻常大夫,能治这病吗?”
沈琼自问与恒伯宁没什么交情,虽因着江云晴的事情有过往来,但这也算不上什么好事。她原以为恒伯宁不过是随口问上一句,没想到倒像是颇为关心似的。
“将军放心,”沈琼想了想,隐晦地提醒道,“我这病,跟贵府并没什么干系。”
换而言之,她并不觉得这是钱氏在背后动的手脚,恒伯宁自然也不必为此担忧负责。
恒伯宁也是在问出口之后,方才觉着不妥,显得有些太过关切了,如今沈琼先给他找好了理由,他便顺势下了台阶,寒暄了一两句后便告辞了。
沈琼小心翼翼地扶着云姑下楼,平地倒没什么,可是下台阶的时候她总是难免紧张。
桃酥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总觉着这位恒将军的态度透着些古怪,然而这一回头,却恰巧见着裴明彻从一旁的房间出来,目光同她对了个正着。
她吓了一跳,随即踩空了一阶楼梯,倒是被留意到动静的沈琼给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