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宁若把本子递给了他,段淮很认真地翻看起来。
上面都是些铅笔插画,简单的勾线去能看清所有事物最清晰的样子。
宁若画功还不错,惟妙惟肖,比如第一页那张男人穿着白大褂淡然直视前方的插画,再比如人物戴着眼镜低头看书的侧颜,再比如……
最后一页有一张特写的手照。
没错,就是一张单独的手,纤长而骨节分明,中指套着银色指环,看着禁欲又干净。
“你好像特别喜欢着重刻画人的手。我看到你只要有关谢将伶的插画,他的手都着重刻画了下。”
“啊,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橡皮擦过的痕迹,格外要多。”
宁若有点小尴尬:“这都被您发现了……”
段淮总结:“很喜欢他的手?”
“也不是,毕竟谢将伶也就是我脑袋里幻想出来的人,可能原来有点手控吧,见到那种很好看的手会觉得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段淮轻轻低喃这个词。
他思索许久,问:“那,你觉得我的手怎么样。”
“嗯?”
宁若的视线下意识看了眼他捏着笔记本的手:“您的……”
说实话,和她画本上的都无差别。
毕竟第二次见面时在车上她就注意到了,否则,幻想谢将伶时代入他的脸的同时,不会把手也那么详细刻画。
那是因为,谢将伶的插画就是以他段淮本人做基础。
宁若说:“老师的手很漂亮,是我见过男孩子里面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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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 段淮说:“是吗。”
宁若点头:“对。”
段淮低下头同样打量自己的手几秒,又笑了笑:“那你就不怕我会像你写的谢将伶一样,表面温柔好看,实际上这双手拿过手术刀,切割过人体组织,做过好多你不知道的特别吓人血腥的事。”
宁若真的被他这话乍的吓到了。
特别是他眼含温柔的笑和她说这话,仿佛谢将伶用柔情怜爱的语气和阿诗说你要逼我死吗。
特别的反差,特别的变态,特别的……
“那……那更带感了。”宁若说。
“带感?”
“嗯,我觉得如果他长得好看,手真的是这样的,哪怕是坏人,露水情缘也没关系。”
“露水情缘?”
段淮品了品这个词,无奈轻笑着撤回视线:“你们女孩子,都在想些什么。”
他回过头,重新望回眼前的幕布,仿佛又变回那个理智的他。
“像谢将伶那样性格的人,是反社会人格,很少。一般这样的人内心是真的坏,好的时候很好,极端起来什么都能做,如果现实中女孩子碰到这样的男生,一定要远离,不要被虚构的故事影响。”
“那老师呢?”
“我?”
“您刚刚说您做过吓人血腥的事……”
段淮笑笑:“逗你的,如果非要说吓人,那可能对你来说我做过最吓人的事就是做医生吧。”
“比如?”
“比如在医院你要接触很多很多不同层面的事,手术台上清晰的人体组织、ICU突然大出血的紧急状况,或者做穿刺,一根十五公分长的针定位后会穿过你的肺部,取出组织进行化验……”
“等等……”
光是说到这宁若就顶不住了,她觉得自己的肺都好像有点疼了起来。
“算了吧老师,我们不说这个了。”宁若小声说。
遭不住遭,她是傻了才和段淮聊医学这个。
她写的医生是为言情服务的虚假医生,段淮才是现实中真实搞工作的,当一切梦幻的事接触到残酷的现实,简直跟滤镜破碎一样掉得稀里哗啦。
段淮笑笑。
之后两人之间寂静了会儿,看着面前马上要到电影最经典的探戈舞场景。
背景音乐和台词都变得浪漫。
连宁若的注意力都有些被吸引过去。
段淮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忽的喊她:“宁若。”
“嗯?”宁若回过头,才发现段淮在看她。
“我们……要不要试试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