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遥想的办法是, 故意露出破绽, 让穿越者误以为能够对他下手, 主动靠近他, 他们再在穿越者大意的时候将其逮住,绳之以法。
陆越泽眉头微皱, 不是很赞同他的提议:“这样你会有危险, 还是再等等……”
元猫猫抱住陆越泽的手臂:“喵!”
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
我们不知道穿越者躲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手,如果只是防守的话, 那也太被动了!
本喵不喜欢!
陆越泽:“可……”
元猫猫乖巧地叫:“喵!喵!”
铲屎官不要怕, 本喵可是有系统护体的天选之猫,不会轻易地狗带!
元猫猫说完,叫出系统, 把技能板分享给铲屎官看:“喵!”
看本喵的幸运值, 90点, 一生顺遂, 霉运全消。
再看本喵[动物会话]的技能, 全世界的动物都是本喵的马仔,它们会帮我们的!
陆越泽:“……”
元猫猫蹭陆越泽的手, 奶声奶气:“喵——喵——”
铲屎官,答应本喵吧!
让我们快点解决掉穿越者, 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陆越泽无奈地笑着, 把小猫崽按倒在报纸上, 挠他的下巴:“你这句话倒是说得我没办法拒绝……”
那是当然!
小猫咪很骄傲,但他还没来得及翘起尾巴,便听见陆越泽又说:“不过,要找到穆云开,不需要你去冒险。”
元猫猫皱着脸,还没反驳,陆越泽补充道:“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儿。”
元猫猫:“……”
元猫猫:“喵?!”
陆越泽黑眸沉沉:“他被邢菲菲囚/禁的时候,我就派了人守着他了。他现在躲在哪里,我也一清二楚。”
元猫猫问:“喵喵喵?”
那你怎么不逮捕他呢?
陆越泽沉默了一会儿,道:“元遥,我觉得……以他的罪行来看,哪怕是死刑,都是一种宽容。”
“他的命本来就是偷来的,除了他自己那缕没有底线的灵魂,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他。”
“现在把‘穆云开’关进监狱,剥夺‘他’的一切,对‘他’而言有任何损失吗?”
元猫猫甩了甩小尾巴:“喵……”
没有……
说不定他还觉得牢里很安稳,不用担心没饭吃。
陆越泽笑了笑,把小猫咪抱进怀里:“他是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想从道德层面让他感到忏悔是没有用的。只有让他痛了,才能达到惩罚他的目的。”
元猫猫:“……喵。”
陆越泽看着小猫清澈的蓝眼睛:“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
元猫猫将头搁在陆越泽的肩膀上,用力地蹭了蹭:“喵。”
没有喵。
猫猫完全支持你!
对付穆云开那种人渣,采取非常手段也无可厚非。
但是铲屎官不可以因为穿越者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也不可以因为穿越者而变得心情不好。
能影响铲屎官心情的人,只能有本喵!
元猫猫使劲蹭了蹭陆越泽的脸,留下自己的气味:“喵喵!”
陆越泽感受着脸上扫过的毛绒绒,心底涌动的暗潮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拨弄元猫猫的胡须:“……这么霸道啊?”
元猫猫咬住陆越泽的手指,口齿不清地叫:“喵~喵!”
本喵就是这样的猫咪!
改不了了,受着吧!
……
破旧肮脏的杂物间内,只摆得下一张折叠床。
穆云开躺在上面,咬紧牙关,整张脸都刺痛无比。
出租屋里其他的租客又在吵架,这次吵架的源头是女租客晾在走廊里的内衣不见了,她合理地怀疑起了同一层的其他男租客。
那个女生胆子很大,嗓门也大,吵得穆云开头都快要炸了。
他不想住在这种廉价的出租屋内,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穆云开了——他割下了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将自己本来的脸缝了上去。
身份证没用了,他只能花数倍的钱,才从一个人那里租到了这间小的可怜的杂物间。
咔嚓一声,客厅里的光照进来。
留着花臂的女租客冷着脸问他:“是你拿了我的衣服?”
穆云开调动自己的全部力气回答:“没有。”
花臂姐挑起眉,冲进来:“起开,我要检查。”
穆云开心里骂了句脏话,翻身下床,让她来翻自己的床褥。
穆云开是不怕大波浪检查的,饱暖才能思淫/欲,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有心情去搞这些猥琐的举动。
谁料花臂姐反手对他就是一巴掌。
穆云开旧伤未愈又添心伤,痛得捂住自己的脸,嘶嘶吸气。
花臂姐把内衣从穆云开的床垫下抽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个小瘪三,看着就贼眉鼠眼的,果然老娘没冤枉你,不要脸!”
在这种群租地下室里,偷窃是时有发生的事,花臂姐懒得和穆云开多逼逼,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屋内另一个光膀子的男租客走进来,叼着根烟,自来熟地搭上穆云开的肩膀:“你说那娘们是不是没事找事儿,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谁稀罕她的东西啊!”
穆云开还没缓过来,眼前的视野都是扭曲的,也没有去理他。
男租客对花臂姐评头论足了一番,没得到想象中的附和,扭过头去看穆云开,吓了一跳:“草,你的脸怎么了,肿成猪头了都?!”
穆云开咬紧牙根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床上,等待痛楚退却。
男租客从大裤衩里掏出手机:“哥们,你是不是发病了啊,我给你打个120?”
穆云开连忙制止:“别,我这是老毛病了,让我躺一会儿就行了!”
男租客见他不愿意,也就没有强求。他从兜里掏出张卡片,递给穆云开:“有需要,联系我。”
穆云开接过卡片一看,上面印着男科医院的电话,并用加粗黑体强调:全程保密,绝不外泄病人资料。
穆云开:“……”
穆云开找了个理由赶走男租客后,关上杂物间的门,试了试门锁。
锁是坏的,根本锁不上。
穆云开在心底问候了房东和舍友的祖宗十八代,虚弱地躺上床。
他滑动手机,打算看些有意思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刚点开浏览器,就看见第一条新闻。
北市纵火案出结果了。
明秀丽被判决了死刑,缓期执行二年。但她认为自己罪不至此,提出上诉。
评论区里,网友一边倒地骂她不识好歹。
所谓死缓,即被判决死刑后的两年内,若无再次犯罪,则改为无期徒刑。服刑期间若是表现良好,又有可能改为有期徒刑。
也就是说,判了死缓的罪犯,只要安静如鸡地待在监狱里,是可以出狱的。
对杀人犯而言,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也有人偷偷爆料,说明秀丽请律师的钱都是她和她儿子自己掏的,明家和陆国梁没有出一分钱一分力。
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明家和陆国梁都想和她撇清关系,她要是认了这个判决,就真得抛弃豪门太太的身份,和其他的不法分子一样在监狱里接受劳动改造。
而劳改的项目,一般是各种手工活和机械活,比如打毛衣、踩缝纫机等。
只干一周或许还能说有趣,让她连续干上一个月,她就得崩溃,更别说被判死缓的犯人,一般会在监狱里待上二十年左右。
对普通人而言,二十年都足以改变太多。
等她度过这枯燥而乏味的二十年后,不说社会上的其他人丢下她走了多远,或许她自己都早就失去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