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似是觉察到姬华的目光,轻轻把她拥的更紧,不着痕迹地调换了个姿势,用宽大袖摆把她密密遮了个严实。
姬华很快收回目光,和戴着面具的姬雍很快错身而过。
姬雍终于顺顺当当地抱着她到了雅间,紧抿着唇瓣把她放了下来。
沈鹿溪下意识地扫了眼屋里的酒壶茶壶,见案几上放着酒菜,她这才松了口气,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道:“爷别急,让妾身先敬您一杯。”
姬雍听到她的声音,脸更黑了。
他直接扯下面罩扔到地上,又抬脚踹开,暴躁道:“给我好好说话!”
沈鹿溪呆了呆,这才知道方才一直抱着她的人是姬雍,她不由在心里‘艹’了声。
她忍不住在心里琢磨,姬雍到底认出自己没?她如果摘下面具告知姬雍,姬雍应当会帮自己的吧?
左右她胸前现在也裹了白绫,姬雍又不是没瞧过她穿女装的样子,只要她好好说自己是迫于无奈这才作此装扮,应该能糊弄过去吧?
她这边还没来得及琢磨出个章程来,姬雍就冷冷道:“脱衣服。”
沈鹿溪:“...”
她有些错愕地抱住双臂,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姬雍想到她这身给那么多人瞧见了,心里就止不住的戾气翻涌,恨不能把方才那些人的眼珠子都挖出来,见沈鹿溪还不打算把这身换下来,他语带威胁:“你脱不脱?”
她这般打扮,他还没有瞧过呢,凭什么让那些人看见?该死。
沈鹿溪被姬雍眼里的戾气吓到,哪里敢脱,拼命摇头:“这位,这位郎君...”
姬雍听她这般称呼自己,心头火气又蹿上来一截,寒声再问:“你脱不脱?”
他倘是能换个方法,好好跟沈鹿溪说几句,她现在估摸着已经摘下面具,和和气气地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了,偏偏沈鹿溪这一晚上受到的惊吓比这辈子受到的都多,她脑子都不会转了,瞧见姬雍这个疯劲,她哪里敢动手解衣裳。
姬雍这是吃X药了啊,一进来就迫不及待让她脱衣服!
她一手环胸,拼命摇头,另只手暗暗摸索藏起来的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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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雍也懒得再多废话,直接一步上下,单手就把她按在地上,一手去扯她衣服。
他这时候还真没有什么旖旎念头,只是想给她把这身碍眼的衣裳换下来,只是沈鹿溪哪里肯依?
她咬了咬牙,拼命挣扎:“郎君,郎君且慢!”她一手捂住脸上薄薄的半覆面具,一手护着身上的布料:“郎君听我一言。”
姬雍顿了顿,手下动作终于缓了缓,抱胸冷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话就跟在人临死前问一句‘你还有什么遗言?’是一样的口吻。
经他这么一吓,沈鹿溪哪里敢说实话?生怕道出原委姬雍还要硬逼着她脱衣裳。
她方才趁着挣扎的时候,早已摸索出藏好的药丸塞进嘴里,暗暗咬了咬牙,突然凑近姬雍,两只纤细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双唇突然贴上了他的唇瓣。
姬雍怔住了。
他通身的气焰一敛,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双手环臂,不知道是该推开她,还是该双手把她搂住。
沈鹿溪一边哀叹自己落到强吻太子的地步,一边小心探出舌尖,生涩地轻舔他唇瓣。
其实她的吻技并不高超,甚至可以说没什么章法,姬雍嘴唇都被她磕的生疼,不过面对她的主动,他几乎没做任何抵抗,就微微张开双唇,含住她的唇瓣。
沈鹿溪舌尖被姬雍缠住,见他有点反客为主的架势,她心里暗暗发急,把心意横,咬碎嘴里药丸的封蜡,用舌尖把药丸推进姬雍嘴里。
姬雍眼睛微微睁大,眼底闪过一丝恼意,似乎不可置信。
沈鹿溪慌忙退后了几步,‘蹬蹬蹬’跑到墙角安全范围,等着药效发挥。
沈白给她的药丸果然管用,姬雍扶额咬牙:“你居然...”
才说出这三个字,他呼吸就渐渐粗重起来,眼前渐渐昏蒙,阖上长睫倒在地上。
沈鹿溪想着今天又是强吻太子,又是给太子下药,恨不能找条白绫吊死,她在原地缓了会儿,这才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确定姬雍毫无反应,她这才从雅间的衣柜里扯出一条纯黑的斗篷,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正琢磨着怎么逃出去呢,忽然见窗外各处亮起点点星火,那些星火极有规律的闪烁着,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火把明灭的规律是她在羽林卫受训时所学的暗号!
是李锦!肯定是李锦带着其他羽林卫的兄弟进来救她了!
沈鹿溪差点没流出两行热泪来——还是她二爹靠谱!
她特好心地拿了条毯子给姬雍匆匆盖上,直接跳窗向着星火明灭的地方狂奔而去。
她跑走不到片刻,原本被迷晕过去的姬雍乍然睁开双眼,眸子一片澄清,哪有半分昏蒙之意?
他忍不住伸手,摩挲着自己方才被她亲吻过的唇瓣,神色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