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求太子这件事上，江素素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她总觉得自己若是真的去求了，实在是有些不要脸。一边和皇上密探想着要如何拜托太子掣肘，一边还要因为当督军去求人家教导武艺，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不要脸了。
万般无奈下，江素素只好利用各种机会悄咪咪的偷师。比如侍卫集体操练时，又比如……好吧，也没有其他什么机会了，最多旁观下街边流氓如何打架斗殴，扰乱市井和谐。
这番扭捏的做派，终于还是被这些日子内心同样纠结的太子发现了。
太子最近忙的很。
他当日朝堂主动提议出征只不过是想要让江素素早日从大理寺出来而已，并没认为自己真的需要出征。毕竟历来少有太子出征的先例，他明明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然而，刚刚意识到自己动情的太子爷，想不注意到每天鬼鬼祟祟四处偷窥的江素素都难。
哪怕江素素对此避而不谈，太子想想也就明白了。毕竟是要当督军的人，就算是临阵磨枪学些花架子，也好过什么都不会到战场上露怯强。
他内心十分复杂。一方面，他难以接受对一个小侍卫动情的自己，帝王应当多情又无情，凭江素素的家世给他当个妾都不太合适，并且毫无助益。
另一方面，他又难以克制自己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追随江素素单薄的身影。
知道江素素在偷偷学武后，他本想自己去教，挣扎了一番后，还是把此事交由他人。
大业未成，怎能沉溺于儿女私情？
至于人选，他能毫无保留信任的下属不算多，萧云算一个，可惜是个口无遮拦的傻子；剩下的最靠谱的就是解文辰。
正好借此机会给解文辰打个预防针，免得这个密探首领哪天从蛛丝马迹中知道了此事，一时紧张就在皇上面前漏了馅。
江素素在脑中回忆着白日里偷学的各种格斗技巧，回到家中关上院门，正准备开始每日的训练时光，猝不及防的看到一个黑衣人影从墙角一跃而入。
江素素差点尖叫出声，下意识的双手护胸，警惕的看着来人。
解文辰一脸复杂的看着江素素双手护胸的动作，他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个最近强势崛起的天子近臣，竟然是个女子！
怎么能是女子呢？他身为密探首领都不知道的事情，太子竟然知道……总不能这件事只有太子一人知道吧？他这个密探首领真是越来越失败了。
“江侍卫，或者说，江小姐，别来无恙。”解文辰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站在不远处，免得吓到了小姑娘。
对待女子，总是要比对男人细致些。
由于对方没有戴面纱，江素素借着月光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便认出了来人。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解文辰：“解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这个打扮来这里？”
“你都不惊讶我知道了你的女儿身？”
“这有什么，虽然太子很少跟我介绍他的派系，可那日你引着太子去监牢探望，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太子本知道我女儿家的身份，只是他从不告知他人。唔……”江素素试探的提出了一个可能：“解大人难不成是来教我习武的？”
解文辰点点头，这小丫头之前虽然看着单纯，但也是个聪慧的。
“督军大人总不能上战场就只会喊口号吧？”
江素素脸有些红，她没想到太子竟然想的这么周全。罢了，等她救出了五娘，以后就算是替皇上办事，也多为太子着想些，算是还了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