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给马上就要死亡的阶下囚水饭,尤其是这阶下囚中还有个听上去十分唬人的武探花。哪怕身上所有可能的利器都已经被搜刮走,来来往往监视的人依然用警惕的目光观察着江素素。
也不知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对别人而言价值万金的探花名声,到了她这里后竟一点好处都带不来。
狭小的屋子中,粒米未进的二人也不敢睡过去,生怕不知不觉中就被人弄死在这里,连最后一次日出也无法看见。
终于,漫长又短暂的夜晚过去了。明亮的日光从屋子的缝隙中挤了进来,江素素盯着光线中漂浮的飞灰,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成安还以为这个人在为了未来迷茫,就听见江素素忧心忡忡的说道:“公主,要是被人知道了您被绑架之事,会不会有损您的清誉?”
江素素这是担心自己要被灭口了。
成安气得笑了:“本宫若是清誉有损,你可要负责到底。”她可是皇家公主,受尽父皇宠爱,领一堆男人任她挑的那种公主,这世间对女子的要求跟她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江素素疯狂摇头:“属下一个俗人,哪里配得上公主。”她一个女的,拿什么满足一个公主?手吗?
成安更气了,得,这就有一个嫌弃她的。等着吧,回去她就求父皇把这人给她,等进了公主府,呵。
“轮不着你操心,磨你的绳子去吧。”
成安又听到了熟悉的石子摩擦绳子的声音,内心的烦躁微微缓解,狼狈的面孔下是乱糟糟的思绪,父皇啊,您到底何时来救我……
一整个白天,解文辰对冒牌扎那用尽了酷刑;京兆尹将各个要道盘查了一个遍;严朗紧握着从树枝上捡到的三等侍卫服的残片,领着自己的小弟们向着城外摸索而去。
整个京城都陷入了紧张的气氛,甚至到了晚上,街边的小摊都早早的回了家,不敢在街上停留。
江素素磨了一天一夜,手指已经磨破,粘腻的触感和挥之不去的钝痛并没有让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在看到屋外的火光后愈发快了起来。
粗糙的石子早已连同手腕一起划破,可绳子却还是差一点,一直差一点。
“起来,跟我出去。”几个下手不知轻重的匈奴人粗暴的将二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江素素的脸上渐渐涌现出绝望,明明就差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