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聊了一番后,宋予夺身上的那股压迫感逐渐淡去,转而又问沈瑜:“你这是刚从茶楼回来?”
“是啊,”沈瑜露出些笑意来,“那边已经尽数收拾妥当,连匾额都已经制好,我过去验收,顺道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补的。若无意外,下月初三就正式开张了。”
她这些日子时常会到茶楼去,宋予夺虽没时时关注,可却也大致知道那边的进程。
“你手中的银钱可还够?”宋予夺道,“茶楼刚开这大半个月,只怕你还要贴些银钱进去的。”
这的确也是沈瑜的计划,她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办什么开张仪式引人注意,就只能靠着旁的方法。
茶楼与绸缎庄不同,想要立时收回成本是件难事,得徐徐图之才好。
所以在刚开张的这段时间,她的确难免是要倒贴钱进去的。
“够的,我早就预留了银子出来。”沈瑜想起早前跟点青的玩笑话,感慨了句,“不过这么一来,我就真是把身家都压在了这茶楼上了,若真是出个什么差错,我可就要赔得血本无归了。”
沈瑜一旦同谁熟悉了,说话时也就会轻松随意许多,尤其是在谈及自己这筹备已久的生意之时,仿佛眼睛都在发光似的。
与她平素里那副端庄的模样不同,显得很是生动。
宋予夺素来爱看她这个模样,抬眼笑道:“便是真赔了也无妨,将军府还有这么多银钱,你尽管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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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替宋予夺添了茶水,开玩笑道:“那你就不怕我把府中的银钱都给败光了吗?”
宋予夺未答,饮了口茶,低低地笑了声。
他这么一笑,沈瑜才意识到这话说得有些不妥,轻轻地咬了咬唇。
这些日子以来,沈瑜同宋予夺提了不少生意上的事情,两人的关系较之先前好了许多,偶尔也会开两句玩笑。可到底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此番就是一不小心逾越了,不像是开玩笑,倒像是撒娇了。
沈瑜虽有心辩解,可这种事情本就是越描越黑,说不定还会让情形比现在还要尴尬,只能低头垂眼,看着衣衫上的绣纹。
“等到开张那日,我去给你捧场。”宋予夺见她有些局促,主动开口缓解气氛。
沈瑜则趁机起身告辞:“那好。”
及至出了正房的门,沈瑜抬手揉了揉脸,看了眼天色,回房去了。
她原是为了褚圣手所提之事去的,可被这么一搅和后,一时之间竟是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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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倚竹茶楼正式开张。
沈瑜虽没去大张旗鼓地搞什么庆祝开张,但临出门之时,却还是给财神爷上了炷香,算是求个好兆头。
这些日子来,她要费心思的不单单是茶楼这边的装潢,还得为这生意挑个代为管事的掌柜,再征来做点心的厨师,以及往来侍奉的小厮们。
忙忙碌碌许久,总算是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