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繁下巴抬得更高了:“我给你买什么你就穿什么,进去换了。”
关作恒一件红色的衣服都没有。
他穿上身,觉得不适合自己,他不爱穿鲜艳的,从小就不爱,觉得没资格,穿黑色穿习惯了,到现在也保持这个习惯。但周进繁觉得好看,点头说就这个了:“穿m,合身的这件。”
结果去买单,又被告知:“那位先生已经刷过卡了。”
店员把纸袋递给他:“七天内有问题可以退换。”
周进繁隐忍不发,前脚走出店,后脚对他怒目而视:“你干嘛啊你。”
“你还小,还没挣钱。不用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他主动提东西,声音很低,“你请我看电影了,我们和解了。”
周进繁是挺爱给朋友送礼物的,但也要分关系,比方说付时唯跟自己的关系,周进繁可以送他很贵的耳机,或者说他收过刘策送的b&o音响,周进繁会回个差不太多的——上次六千块买的抽象画就给他。
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他也不爱主动给人花钱的,就像关作恒说的,自己还没挣钱呢。他朋友多,也不是送礼物换来的。
周进繁也跟着皱眉,像他下午时那样:“你知道,我给你取的外号是什么吗。”
“哼哼?”
“你知道啊!你知道为什么吗。”
“恒?”
“这是一个原因,然后就是,你脸真的臭,不爱笑,哼!”而且他身上的这种冷,还不是酷哥的那种,而是显而易见的,他孤僻,他不跟人交往,他有自己的世界。
“而且你不高兴了,你什么都不说,你要憋着,我没跟你解释原因吗。哼!”
关作恒审视着他,说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还这样,我们出来玩,你不开心吗?”
昨天晚上陪他测智商题,那会儿关作恒很高兴,他关了灯,还觉得家里是亮的,是光明的。
到今天,他又发现,这光芒是可以轻易被关掉的,像一盏灯,周进繁动动手指,就可以夺走。
自己对他似乎是随时可以替代的人。今天可以喜欢,明天就能不喜欢的存在。
“小繁。”他喊。
“哎。”周进繁应。
“下午那妖男——”
“哎,等会,你说画廊老板吗,你怎么叫人家妖男。”
“他身上有妖气。”
“……”
周进繁惊愕:“什么,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你会捉妖???天啊。”
“不是那种妖气。”关作恒不知道如何解释,他肉眼能看见的东西,超过普通人的范畴,他顿了顿,诚实地说,“意思就是,我看他不顺眼。”
周进繁呛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就乐了:“你是吃醋哈,那我不都解释了吗,我跟他不熟,就见过两次,算上今天,是第三次。”
“没见过两次的人那样叫你?”
周进繁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解释什么了。
下午顾着解释更严重的问题,火灭了一半,还剩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给忘了!
“对,那个画廊老板,他叫我净梵,不是我名字的进繁。是一种猫。”他马上搜给关作恒看,“这种猫,跟我同名啦,我给自己起的艺名,就,你懂吧,艺术家书法家,都有个艺名的,净梵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像大师。我跟那个韩老板不熟的!真的!”
“哦。”关作恒看着屏幕上的猫。
这种花色的猫有一段时间是周进繁的头像。
“你哦一声就完了?”周进繁嘴角勾起来,“你这脸难看一天了!”
“走吧,电影我请。”
“你还要转账给我不成。”
关作恒看了一眼,附近有个甜品站:“吃奶冻吗,给你买奶冻。”
“吃!”
打包奶冻的时候,周进繁看了眼小票:“你买了两件s?一件红,一件米白。”
米白就是自己试穿的那件。他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不出错。
关作恒回道:“你穿红的好看,”他伸手去拉周进繁,“走吧,电影院在哪。”
进场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几分钟了,小众爱情文艺片,戛纳获奖的片子,上座率却不高。
周进繁买的最后一排情侣座。他买的时候就晚了,只有靠边一些的,旁边几乎都是一对男女。
关作恒让他坐在更靠近屏幕中央的那一侧,自己靠外,
周进繁把打包的奶冻拿出来吃了。
吃两口递过去示意他:“你吃吗?”
关作恒接了过去,吃了一口就还给他了。
这爱情片稍微有点虐心,旁边的女士都看哭了,周进繁余光瞄到她拿着纸在擦眼泪,男朋友就伸手揽着安慰。
周进繁悄悄酝酿了一下。
吸了两口气。
别过头去,花了一分钟用尽毕生演技把眼泪憋出来了,然后转过头。两眼婆娑,睫毛上挂着水珠,瓮声问他有没有纸。
狗男人听见了。
把纸递给他,然后把打包的烧鹅拿出:“吃点鹅吗。”
周进繁酝酿的情绪差点喷出来,强忍住了,一张脸近乎扭曲地掉着眼泪:“你是人吗,我没心情吃烧鹅。”
关作恒朝旁一瞥,似乎明白过来,把外套脱掉,长臂抬起,环住他的肩膀,声音低到只有他可以听见:“到我怀里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天才的学习能力满分~
2("吸引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