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平安锁坏了。
盛兮颜向乌公公道了谢,后者忙道:“姑娘不用客气。”
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乌公公对盛兮颜献殷勤,简直都傻眼了。
众所周知,东厂从来都不给任何人面子,乌公公这态度简直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要不就是在做梦。
要说刚刚云阳子对赵元柔的恭敬多少还让人有些羡慕的话,那么现在,简直已经不能用羡慕来形容了。
那可是东厂啊。没见他们现在就站在这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吗!?
众人满脸羡慕地看着盛兮颜牵着骄阳渐渐远去的背影。
萧朔和楚元辰都还在雅座里,桌上添了一个小酒壶,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见她们进来,楚元辰笑着问道:“吓着没?”
盛兮颜故作不知地反问道,“谁吓谁啊?”她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了。
今天肯定有人被吓着,但也肯定不是她!
盛兮颜笑得眉眼弯弯,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她很自然地坐了下来,问道:“能查出什么吗?”
这么点小事,若单单只是为了给她和骄阳撑腰,还不至于要到抄家的地步。显然是萧朔打算借题发挥,来看看听左楼里藏了些什么。
盛兮颜想到了那只凤凰。
“先看看吧。”萧朔的笑容带有一种莫名的深意。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酒盅,指腹在杯壁上轻轻摩挲。
盛兮颜用帕子把平安锁包好,跟骄阳说道:“一会儿,我们去金玉铺子里再打一个好不好?”
骄阳沉默了一会儿,很乖地应了一声:“好。”神情有些低落。
“给我吧。”萧朔温和道,“我拿去让宫里的匠人修补一下。”
骄阳一脸期待地看着萧朔,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萧朔向她微微一笑,承诺道:“可以修补好的。”
萧朔鲜少会对人有所承诺,他这样说了,就肯定能够办得到。
他又道:“放心。”
骄阳开心了。
姐姐说过,别人对她好,都要记着的。
她站了起来,认真地说了一句:“谢谢。”
楚元辰扬唇笑道:“刚刚还挺凶悍的呢,怎么这会儿就成兔子?”
骄阳冲他嘟起嘴,又靠住了盛兮颜,还用小脸在她手臂上蹭了蹭,然后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楚元辰:“……”
他也想靠!
想靠靠不了,楚元辰暗自叹息,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歪:“点的菜还没有来吗?”
乌公公办事去了,萧朔这里也不会没有人伺候,就又来了一个陌生的小内侍,目不斜视地端茶倒水。
萧朔使了个眼色,小内侍就悄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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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来不久,点的菜立刻都上了,不但是他们点过的,听左楼还把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了一遍,掌柜的亲自端来,战战兢兢,全身发抖,盛兮颜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菜给砸了。
这一顿饭刚吃到一半,楚元辰突然指着楼下,笑道:“诚王来了。”
一辆马车刚沿街停靠,诚王挺着个大肚腩从马车上跳下来,脸色发白地往听左楼里冲。
不多时,雅座的门被叩响,外头是一个恭敬的声音:“督主,我是秦越。”
秦越是诚王的名字。
“督主,听闻您在这里用膳,真是叨扰了。”
诚王简直要疯了。
他这酒楼是还算小有名气,可也没想到,萧朔会来啊。
来就来了,怎么还附赠抄家了呢!
诚王本来听到回禀说,一切顺利,他还暗自高兴呢,没想到,这才高兴了没多久,就乐极生悲了。
“督主……”
诚王还要说话,雅座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打门的是一个冷得像冰渣子一样小内侍,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只了一句:“督主在用膳。无事就退下吧。”
诚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道:他也不想过来啊。
他没敢抱怨,没敢从打开的门往里瞧,只得硬着头皮干笑道:“督主,若是听左楼有什么怠慢的,本王一定责罚。”能不能先别抄了?
“诚王就请先退下吧。”
小内侍无需跟他解释什么,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诚王迟疑了一下,想再叩门,终究还是没敢。
他心里只能暗想着,希望能收拾干净,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让东厂抓到。
本来是想着,这听左楼地段好,凤女一出,保管能立刻一传十,十传百,早知如此,还不如选别的地方呢。
总归还是一句话,萧朔为什么会来!
诚王的神情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往花园走,而是回到一楼等着。
这等来等去,等到快要坐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有一个小内侍从园子那里出来了,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诚王赶紧起身,这个仿若贵公子般的年轻小内侍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上了楼。
他迟疑了片刻,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
乌公公上了二楼,他叩了叩门,然后走了进去,躬身道:“督主,找到了一幅画。”
他说着,把手上拿着的画展开了。
这是一幅凤凰展翅图,没有画在卷轴上,而是画在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上。
凤凰图画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凤凰昂首振翅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冲破绢纸,傲视九霄。
“是刚刚那只。”骄阳指着纸上的凤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