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楚家主此行就?是为了天篆吧,昔日好友心爱之?物即将落入别人手中,此时心情可想而?知。贾兄,你说北域主藏天篆藏了十?年,怎么突然舍得?拿出来福

泽天下了。”

“何必问,你我心知肚明。前不久北域主吃了个暗亏,不给楚家主诛诛心,还是北域主吗?”

“哈哈,是这个道理。”

......

符会内。

结界笼罩的天篆笔前,立在一道修长孑然的身影。

昨夜的一袭简洁白衣,换成了绣纹繁琐的家主服,楚柏月轻冠束发,手负在身后,眸光垂落在熟悉的笔身上。

不知看了多久。

最后一点星火燃尽,香熄灭。

楚柏月现身百层玉阶上,拂袖坐于正中之?位,眼神淡漠,温润如玉的脸庞较平日冷了些。

第一批参赛者已入场,符会长老交代完比赛规则,略一抬手,半空浮现出两个大字——“山水”,龙跃台内一片寂静,接着便是满场的笔纸摩挲声。

台下议论?纷纷。

“山、水,能想到的符多不胜数,但半决赛只留九人,要?想画的十?张符在数千张符中脱颖而?出,难如登天!”

“往年地符师只有?淅淅沥沥几?个,要?进半决赛轻而?易举,今年百位齐聚,一众地符师都头疼不已吧,我看那些高?符师......唉,真是煎熬。”

“今年还只给半个时辰,要?求画十?张,难上加难!”

天空乌云未消,轻风难以缓解闷热。

龙跃台周围挤满了人,闻秋时借来一把折扇,视线在比赛场上来回转悠。

初赛故意未设结界,四周嘈杂声音会传入符师们?的耳朵,若画符时没有?极强的专注力,很容易被干扰到。

心境一乱,满盘皆输,这只是初赛的第一关。

“闻小友,你的牌号是多少?”冷不丁旁侧响起一句,闻秋时愣了下,侧头瞪大眼睛。

张简简险些被挤倒,回头一瞧,一群身着白衣红边的符师把长老包围了,他?赶忙拍拍看比赛的其?他?同门,挤了回去,“你们?做什么?!”

王大师提着几?个青色小灯:“年轻人,有?礼貌些,不然小心以后没灵符用了。”

张简简仔细一瞧,认出是闻秋时身旁卖灵符的大师,他?眨眨眼,又望向一群提着小灯的大师,瞠目结舌道:“你、你们?整个东街的人都来了?!”

王大师顺手递给他?一个小灯:“闻小友虽是天宗弟子,但在东

街卖灵符,也算是东街的人,今年东街只有?闻小友参赛,我们?当然要?倾巢出动,不能让人轻视了他?。”

张大师边给呆愣的天宗众人分小灯,边一言难尽地摇摇头。

“就?算过不了初比,该有?的气势要?有?,还是大宗门呢,准备的连些小宗小派都不如。”

闻秋时也收到了灯。

巴掌大,盛放的青莲花形状,莲心有?三个字‘东街,闻’,摸起来还有?些润,显然刚做出不久。

他?拒绝的话堵在嘴里,无可奈何叹了声。

王大师和张大师还在兴致勃勃地嘱咐弟子们?:“等会闻小友上台,就?点亮青莲灯,正好天色昏暗,我们?就?是照亮他?的一片星云!”

张简简等年轻弟子听得?热血沸腾,崇拜地看着一众老符师,使劲点头,恨不得?现在就?点灯化成星云。

闻秋时没眼看,转过头对牧清元道:“大师侄,你能不能让张简简别带头那么傻气,点什么......”

闻秋时话音一默,看着牧清元点完灯抬头,茫然“嗯”了声。

闻秋时:“......”

他?将手中的青莲灯递给他?,视线继续朝场内望去。

第一批里有?极为瞩目的北域子弟,柯柳、白生?,两人位于龙跃台前端,最远离看众,也最接近玉阶的位置。

身后紧随的是南岭、灵宗、天地阁的数十?位地符师。

在场目光多聚集在这些人的身上,不少人垫着脚张望,离看众最近的地方,反而?少有?注意。

时间在龙跃台上飞快流逝,转眼过半,赛场气氛愈发凝重?,许多桌上铺满废符,成功画出的符纸不过一两张,十?张看起来遥不可及。

台前各一方之?主威压凝视,台边看众嗡嗡嘈杂,头顶上方笼罩着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不透风的云层,整个龙跃台上的气氛压抑到极致。

绝大多数符师已汗流浃背,画符的手笔都在颤抖。

这时,两个身着白衣金带的人同时动了,十?张灵符摆在各自桌案,朝台前玉阶略一行礼,便携手离去。

场外北域子弟见状,高?举佩剑,一片金色剑穗风中轻摇,十?分引人瞩目。

原本尚称得?上安静的看众,沸腾起来。

“符术果然不看年龄看天赋!”

“柯柳、白生?所制的符,无需察看便只威力,此次符比,是唯二能与南长老掰掰手腕的人了吧!”

“言之?过早,初比只是画符,后面半决赛决赛才是对战,南独伊能画天符,一张天符就?是连画百张地符都敌不过。”

......

柯柳、白生?离去后,场内的关注少了许多。

离结束时间愈来愈近,龙跃台上,即使是在外的周边看众,也感受到场内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氛。

咚——

符会长老敲响沉重?的钟声,第一轮结束。

没多久,第二批符师在呐喊声中上台,但助威声明显比之?前小了许多,经历了第一批符师画符的整个过程,大多看众脸上兴奋之?色都退去了。

整个龙跃台上的气氛,与天空的密布乌云一般,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闻秋时有?些口渴,去入口处找茶水喝,刚饮了杯茶,正打算继续倒时,身前的茶壶不见踪迹。

他?侧过头,看到一个白衣金带的年轻男子正拎着茶壶往嘴里倒。

“白生?,不可以这样。”

同样服饰的年轻女子晚几?步走来,皱眉道。

闻秋时眨了眨眼,看着长得?颇为相似的龙凤胎,北域年轻一辈的翘楚,柯柳、白生?。

柯柳道:“不讲礼数,还不快道歉。”

在她注视下,白生?悻悻放下一饮而?尽的茶壶,对闻秋时鞠躬道:“对不起,我太渴了,这样很不礼貌。”

“白生?很不礼貌,他?知道错了。”柯柳也朝闻秋时鞠了躬,然后牵着人走了。

闻秋时看着两人背影,耸耸肩,觉得?怪怪的。

“柯柳白生?是天才,无论?是画符还是修习法术,都有?着远超同辈的天赋,”贾棠不知从哪冒出来,对闻秋时道,“但两人除了修行外,什么都不行,有?些呆。”

走了没多远的白生?,渐渐停下脚步,“我觉得?那人厉害。”

柯柳:“我也觉得?。”

白生?:“我想看他?画符。”

柯柳:“我也想。”

两人一拍即合,朝打算护送他?们?回住处的北域弟子摇摇头,就?地坐下。

钟声再度敲起时,龙跃台内外都是解脱的呼气声。

今日天气不佳,整个场地人潮涌动,

风都挤不进来,十?分闷热。

加上初比是画符,场上除了笔纸摩挲声再无其?他?响动,显得?枯燥无聊,围绕龙跃台压抑沉重?的气氛一遍接着一遍,台下人都感到紧张窒息。

不少看众觉得?煎熬,提前离去,连玉阶上的各门派之?主都有?退场。

闻秋时戴好面具,立在入口处。

天宗等人在远处凝望他?。

张简简擦拭着手中汗,嘀咕道:“终于轮到长老了,看这些人画符好难受,虽然长老连初级符师都不是,但还是看长老画的时候舒服。”

王大师断断续续听到,笑?道:“大家画符都一个样,埋头苦画,闻小友画符有?何不同?若是不戴面具,脸颊倒称得?上赏心悦目,但戴着面具还有?何期待。”

张简简与身旁的人对视了眼,想起上次在东街远远看到长老画符,理解彼此心中所想,但对符术没有?研究,都形容不出来。

“长老画符时,风在动,天也一下不热了。”

王大师和张大师面面相觑,随后笑?出声,无奈摇摇头。

“你想说闻小友画符时引动了风?无稽之?谈,就?算是天符师,所制的灵符发挥作用,也得?是完整的符纹出来后,谁能边画边显露符威,闻所未闻。”

张简简道:“许是巧合,点灯吧。”

天宗众人便齐齐点亮手中的青莲灯,青芒闪烁,一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