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要靠近机器手臂就会自动帮人吹干,荣凛见景泠还在酝酿,就将吹风装置取下来。
他从来没自己吹过,也没替别人吹过,但帮景泠吹起来却十分自然从容。
潮润的指腹从发丝间滑过,右手控制着风口的距离和角度,保证落到景泠头皮时是温热适中的。
短发很容易吹干,景泠顶着热烘烘毛茸茸的脑袋,埋进男人怀中。
荣凛很快感受到衬衫领口附近传来的湿润感,想起精神结合时,他感知到的那一点藏匿在小向导灵魂深处的记忆碎片,他确认了心底一直模糊不清的猜想——他一定深爱过对方。
不然他不会在初见就痴迷沉沦,看他哭时心疼又心痒难当,荣凛用掌心托着景泠的下颌,轻轻吻在他不住垂泪的眼睫上,低声询问:“怎么了?”
景泠心里哔哔赖赖暗骂:连熊两个世界了还问他怎么了?
有本事第一个世界你倒是躺.平啊!让他尝到当零的快乐再也回不去大猛攻了,狗男人竟然不负责!就过分!!
他表面上还是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黑暗哨兵的精神力强到变态的程度,即使失去向导处于极致狂暴中,也不会对他的能力产生任何影响,是唯一可以失去向导长期战斗的异类。
景泠有理由怀疑,荣凛这个王八蛋就是骗他的精神疏导,大功告成就过河拆桥,美其名曰是不想他涉险,完全不懂得换位思考,怎么就不想想他是宁可陪他去死,也不愿意给他收尸呢!
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如果当年不是为了给他留足够的魂力,小竹马选择只身犯险……如果是他们两个人一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闯荡,也许就能一起活下来。
正是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在他无数次回忆时,总会自责到近乎疯狂。
要是那时候他能注意到阿凛的改变,以及他偷偷在为轮回做准备……是不是一切就会不同了?
如果不是拿到了收集阿凛残魂的神器,他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景泠小声抽噎,眼泪像断了线的碎玉珠子,扑簌簌掉个不停。
和之前的嚎啕大哭不同,除去气息轻颤和偶尔吸鼻子,头歪靠在荣凛的怀中几乎是静默的,却像细碎的芒刺一点点埋进荣凛的脉络五脏,伴随着一呼一吸,细细麻麻地跟着发疼。
景泠哭了一阵,把那股直冲天灵盖的悲伤排解得差不多了,见荣凛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知道这狗男人就算再来一次,在没有万全的把握时,还是会咬死了选择独自面对危险。
景泠将鼻涕眼泪都蹭在男人鸦青色的衬衫上,双手攥着两侧肩部上的武装带,将人向下用力一拽,荣凛顺着景泠的力道将颈侧送到他面前。
景泠一口咬上颈侧动脉的位置,只用了三成力道,在哨兵的铁皮上磨磨牙。随后带着男人的大掌按向蜂蜜面包,荣凛眉梢一挑,才发现暄软的面包竟然连层包装纸都没有。
小向导心里虽然计划的好好的,但他没有经验,操作起来还是一脸的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