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二字似轻灵的低喃,在他耳边不住作响,搅得人心烦意乱。
萧淮抬眸,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宋晏储。
烛光下的太子美得惊人,虽说面上瞧着仍旧有些苍白,但?眸中一片清醒,完全不复前些日子在破庙里虚弱时二人无话?不谈的亲密。
萧淮气得呼吸紊乱,俊朗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曾也是锦衣玉食的大家郎君,上有?父母宠着惯着,下有?仆妇奴婢捧着供着,自由养成了不可一世的性子。虽说后来家中遭难,只余他一人,可那份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又怎么能允许被别人当?做替身?
萧淮脸色越发难看,陈玉瞧着,几乎要担心他会暴走,不由暗自打起了几分警惕。
萧淮咬牙切齿的开口,语气中带着讥讽,却带着几分自嘲:“殿下对岑蕴和……倒真是情有?独钟啊。”
宋晏储眨了眨眼,一时之间觉得他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对,可再仔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她本来不就是想让萧淮在不怀疑自己身份的前提下自己离开,才寻了岑蕴和这么个由头来刺激他吗?
宋晏储久久未言,在萧淮看来就是默认,只见他猛地一下掀起被褥,“唰”地一下站了起身,然后披上外袍,恶狠狠地瞪了宋晏储一眼,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陈玉一脸愕然,宋晏储也没预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诚然她是想让萧淮自己离开,可也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啊。
殿外夜影稀疏,男人大步流星,披在肩上的外袍在轻拂门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转瞬融入到漆黑的夜色中。
宋晏储莫名其妙,回看陈玉:“他这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