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萧淮懒洋洋地靠在引枕上,似是生怕热闹不够大,挑挑眉说了一句:“来都来了,这大半夜的,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多麻烦,殿下今夜不妨就歇在此处?正巧深秋寒凉,也算是给殿下暖床了。”
他话?说得不正经,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宋晏储身上没有离开过?。
陈玉听得冷汗是真的要滑落下来了,他心里苦笑,这位爷啊,您就别多说了,没见着殿下的脸色不好看了吗?
宋晏储眸光扫过他,见?他嘴上吊儿郎当眸中却是没丝毫波动,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还在怀疑她的身份呢。
陈玉正焦头烂额想要劝宋晏储,就见她缓缓站起身,而后慢慢走到床榻旁,依着床沿坐了下去。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异常认真道:“将军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虽说本就是打着验证她身份的念头,可见她这般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萧淮还是微微一愣,孰料下一刻宋晏储便道:“孤本还准备让岑蕴和侍寝,既然将军自荐枕席,那倒是能免了。”
她说着,一手掀起锦被就要往里面钻。萧淮惊愕异常,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你说什么?”
他眉宇紧皱,脸色难看:“岑蕴和?”
宋晏储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然呢?”她慢条斯理地揭开前襟的一个扣子,动作优雅从容。她斜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再自然不过?:“孤花了那么多钱,还能是白花的不成?”
碎玉楼背后的东家有点身份。在往日,这个身份能抵挡住来自那些位高权重?客人的压力;但在此刻,这个身份却是能让他们及时知晓宋晏储的身份,以便干脆放弃岑蕴和,对于宋晏储这种长时间留人的行为不敢有丝毫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