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储晕晕乎乎,萧淮将大氅把?她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又?把?暖炉塞到她手里。他四处找了一遍,看着一旁的角落里有热茶,试了试温度,给她灌了一点。
陈玉就在一旁看他把?一应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自己在那干瞪着眼插不上手。
宋晏储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好像脚踩在云端之上,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好在她自幼体弱,这些年来早就习惯了生病,此番虽难受,却还是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
温热的水沾在唇上,慢慢下肚,总算是让她好受了些。宋晏储慢慢抬眸,就见萧淮还是裸着上身,眸中不由浮现愕然的笑。
陈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着萧淮赤.裸的上身也是一愣,而后连忙翻出来一件衣服递给他:“殿下的衣服,就是小了些,将军先将就着穿穿。”说罢,他又?想起上一次这位爷挑剔的样子,补了一句道:“都是干净的,将军放心。”
这个时候有的穿就不错了,萧淮自然不会再挑剔。只是太子身形瘦弱,她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紧绷绷的,动作之间都不方便,萧淮皱了皱眉,只能忍着。
马车里的装饰以舒服为最重要?,宋晏储闲闲靠在车壁上,也没因为马车的晃动而感到丝毫不适。
马车极速向?东宫驶去,雨滴落在车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清脆又?沉闷。宋晏储闭目养神,忽地唤了一声:“萧将军。”
萧淮回眸看她。
宋晏储素来苍白的脸上盈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墨色的眸子中也因为发热含着丝丝的水意,她轻咳了两声,声音嘶哑干涩:“今日这场刺杀,将军觉着,是冲着孤来的,还是冲着将军来的?”
马车里一时寂静无声,陈玉心中大惊。
萧淮面上的笑与柔和顿时敛了下去,漆黑的眸子一片深沉,通身气势沉肃凌厉,就像之前斩杀刺客时一般,再无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
陈玉一时防备,不由往宋晏储身边靠了靠,一副护着她的姿态。
宋晏储丝毫不觉惊讶,毕竟是于战场厮杀多年、立下赫赫战功,年少成名的大将军,又?能在未来篡了她宋氏皇位,若是真的如他前段时间表面那般,才是奇怪。
萧淮道:“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孤是什么意思,大将军应该很清楚。”宋晏储看着他:“将军私自回京,所为无非两件事,一是军饷,二?为岑家。”她脑子昏昏沉沉,就连呼吸都有些难受:“可奈何,将军碍了有些人的眼。”
萧淮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并未反驳,因为他知道他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相。
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身边护卫众多,明面上的那些,暗地里跟着的数量也不在少数。就今天那些刺客也妄图刺杀太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除非,他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太子。
萧淮扯了扯嘴角,目露讥讽:“殿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将军这话说得,咳咳……”宋晏储捂着胸口又咳了两声,等气喘匀了,才抬头看着他,淡淡笑了笑:“今日,孤好歹也算是受了将军的无妄之灾,将军又?打算如何补偿孤?”
宋晏储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萧淮哪还不明白?他敛下了浑身的锋芒,闲散地靠坐在一旁,他顺着她的话道:“害殿下遭了这份罪,是臣的不是。殿下想要如何?”
宋晏储沉吟了片刻,认真开?口道:“常言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将军以为如何?”
萧淮心中一跳,眸光晦涩看着宋晏储:“殿下可知,殿下的话什么意思?”
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旁的不说,只费家,太子外家,她是真的想好怎么做了?
宋晏储笑容虚弱:“孤自然知晓。”她又道:“萧将军,你等得了,边关的将士未必等得了。”
“孤说过,孤待自己人,一向?很好。”她看着他,眸中带着笃定与势在必得:“萧将军以为如何?”
宋晏储面色苍白,一抹朱砂般的殷红点在面颊上,衬得那张本就娇艳无双的面孔更加靡丽至极。可即便如此,也未能给她浑身上下添上一丝柔和的气息。
萧淮对上她眸中毫不掩饰的野心,才兀地明白过来,为何在他说她像个女人时,那些侍卫会笑得那般放肆。
他忽地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她这个时候还不忘拉拢人才,还是在笑自己方才那一刻鬼使神差的念头。
他垂下眸子:“殿下既然这般说了,那臣……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如此……”宋晏储深吸一口气,浑身的尖锐似乎一瞬间收敛了下来,这一刻,她只觉得脑海中的刺痛汹涌袭来,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握着车壁,指尖泛起了白色:
“太子右卫率一职尚且空缺,将军可愿屈就?”
萧淮笑着点头,眸中情?绪翻涌:“好。”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不太可能吃亏,女主也不愿意吃亏,反正俩人都不是啥好货就对了
以及,同居生活就要开始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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