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九挣脱侍卫的手,哭喊着,伸着手就要商从安,商从安连忙爬起,却又立马被侍卫按在地上。
“彭辛!你放开他,他不是姬林的!”
“你觉得我会信?”彭辛冷漠的看向她,他为了新主已经背叛了文贵妃跟二?殿下,那他就绝不能让姬林的血脉在外面晃荡!
“彭将军,你在做什么!”
“噌”的一下,长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季琛发丝微乱,微喘着气,手握长剑抵在绑着小九的侍卫身上,“放手!”
那侍卫为难的看了眼彭辛,彭辛皱着眉,“季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彭将军,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对一幼童下手,你好意思?”季琛怒着。
彭辛:“季琛!你明知道这是……”
“殿下有旨,请二位过去。”吕航急急忙忙过来,看到被按着的商从安,以及快哭断气的小九,心尖立马颤了颤。
“彭将军,监院,请!”
彭辛咬了咬牙,瞪了眼季琛:“妇人之仁!”
季琛没理他,手握长剑挑起侍卫下巴,冷冷着:“放下他。”
那侍卫只得放下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九,按着商从安的侍卫也松了手,商从安连忙跑过去抱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九,手心颤个不停。
季琛抿着唇,看了眼两人,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吕航,转身出门,吕航会意,拿起披风披在商从安身上。
“商……”吕航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叫她,干脆跳过,“彭将军不算是殿下的人,他们只是合谋,所以我们一时不察,才?让他冲进来的,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商从安紧咬了下,没搭理吕航,她才不信没有第二次!小九不是姬林的血脉,这事她说了也没人信。她才不信太子会放过他。
吕航见状,也不说什么了,起身离开,对着门口守卫冷声着:“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听懂了没!”
“是,吕公子。”
那边,姬笙靠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两个剑拔弩张的,头疼了下:“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彭辛气着:“季公子,姬林
的长子已经被圈禁,那个商小九呢?为何还在翰林院?”
季琛沉着张脸:“他没在皇家族谱内。”
“他没在,你就能保证他不是姬林血脉吗!”
季琛冷着声:“他今后只会姓季!”
“呵。你要替别人养孩子我没意见。但那别人不能是姬林!”
姬笙一手敲桌,沉着声:“够了。现在琐事这么多,你们到是来个人去处理啊!在这给孤吵什么!”
“彭辛,去拟诏书,安抚百官。”
彭辛一听,嘴巴张了张,他是武官!但对上姬笙冷冷眼眸,他闭嘴了。
“季琛,京中御林军,将领,你去重新编排。”
季琛沉默了瞬,拱手:“遵旨。”
彭辛瞪了眼季琛,甩袖就走,季琛微叹了口气,也退了出去,看着外?面明月高照,想到什么,脚步一转,向着某一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漆黑的小道上,一熟悉身影鬼鬼祟祟的藏在树后,一点点的向前挪去。
“不想他死的话,跟我走。”
商从安吓了一跳,转身,就见季琛一手负后,立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依旧是清风霁月季总监院。
她掏出被她绑在肚子上的小九,改抱在手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季琛,你这样有意思吗?”
季琛紧抿着唇,不说话,不是很明白她说什么。
“你有你的君主要效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商从安往后退了退,“我不怪你,你要是个只顾自己,不顾念旧主,自私自利的人,我商从安也不会喜欢你。”
季琛心头突然紧了下。
“但我是个人,我最危险的时候,你一次也不在。既然你选择了效忠太子,那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他们是死是活,又关他何?事?
商从安转身就要走人。
季琛站着,袖中指尖微动,寒风瑟瑟的吹过,眼前划过曾经那抹纤细背影,那嘲讽声音。
“遗书?”
“你们东宫的人,皆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们有你们效忠的君主,有你们的大道要走,有你们不可动摇的信仰,你们从小所学,皆是忠君爱国。”
“他唐瑜要是个只顾自己小家安稳,旧主有难却袖手旁观的小人,我阮云环也不会看上他。”
“但,季
琛,你们为什么可以为了君主冒险,却没法为了我们拼死回来?”女子擦了擦眼泪,“说什么万一被牵连,被捕入狱,想听我改嫁的消息,结果却连个尸首都没。”
“他唐瑜做的这是人事?”
“既然他给我留了他全部财产,还给我挑了一堆大好男儿作为备选,那我尊他遗愿,改嫁!”
商从安抱着已经哭累睡着的小九正往前走着,忽然脑后一阵钝痛,眼前黑了下,她抱着小九就要倒下。
一只手绕过她腰间,另一手接过差点掉下去的小九,季琛眼眸微垂,看着怀里的人,久久的。
一个时辰后,相府,商从安坐起,看着熟悉的清雅摆设,瞬间心肝脾肺肾一块疼。
季琛坐在桌边,淡淡着:“我叫了御医过来,待会给你们检查身体。”
商从安冷笑了下,她现在就是后脑勺疼,偏季琛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压根没看到她冷笑,还起身就往外?走。
商从安气到了,想拎起什么东西砸过去,偏唯一可以砸的正被小九抱怀里,她没办法,只好小心翼翼的抽出来,等她终于抽出,一把向外?扔去。
“砰”的一声,商从安傻眼了,就见林御医捂了下脑袋,身躯微晃。
季琛一手扶住他,皱了下眉:“您没事吧?”
林御医嘴角扯了扯,大半夜的被从宫中放出来,原来是过来被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