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睁着双眸看着帐顶,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做了个梦,他其?实根本没有洗衣做饭,昨天晚上也没有被那个三言两语又?哄上床,他其?实还是在昨天早上醒来自己被抛弃的时候,床上没人,就他孤零零的躺着,空气里弥漫着欢愉后的味道?。
如果不是床铺比昨天早上稍微整齐了,衣服被他叠的好好的话……
季琛深吸了口气,缓缓坐起,深邃眼眸盯着一旁的那几件衣服上,抿着唇,她依旧没给他准备新的衣服。
他现在有点怀疑她可能?又?吃完不认账。
季琛一手按上饱受摧残的衣服,眉头?皱的更紧,指尖微缩,最后深深的闭了闭眸,又?件件穿回去,穿完,抬脚向?厨房走去。
“我?去,怎么又?来了?”厨房下人头?一抬,没好气着。
“昨天毁了一口锅,还不够?”
季琛抿了下唇,一言不发的走到他们分他的那个灶台前。
“请问还有……”
“没!哪能?都让你?糟蹋!”管事的火大?着,本来昨晚之前只是有点不服气,昨晚之后,那是真的不喜欢了。
到底哪来的公子哥会这么添乱?
要是他们没在,厨房不给他毁了?
季琛自知自己昨晚做错了,拱手致歉:“昨夜是季某不对,季某会尽快赔钱的。”
“呵,赔钱?等你?发月钱?你?那点月钱够你?每天损坏的?”
季琛垂眸不语,这里他大?概不能?再踏足了。
所以,他以后吃什么?如果商从安又?不认账的话。
他皱眉深思,虽然昨夜已经跟商老爷说好纳她为妾,但?一时半会她估计会更生气。
“你?们在做什么?”柔柔女声响起,季琛转身?,女子一席淡雅黄群,妆容精致,一双眸子正状似天真的望着他。
季琛收回视线。
商从语看着季琛,微微惊讶了下,早上才听说商从安特别?关照的下人一个人孤零零的来了厨房,她就是好奇才来看看这个把商从安迷的神魂颠倒的下人到底长什么样。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他?
那天文亮县她们一群小姐妹惊鸿一瞥的人。
厨房管事困惑了下,忽然想起昨晚听到的,
估摸着这位就是老爷的侄女。
“小姐,这里不是您该来的。”
商从语柔柔一笑?:“我?头?次来这,正在熟悉府上。”
管事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眼季琛,瞬间明?白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遂也不管她了,对着季琛道?:“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要做早饭吗,你?昨夜剩的那点米,还可以给自己煮个粥!”
季琛拱手行礼,清雅嗓音淡淡响着:“多谢。”
管事撇了下嘴,规矩真多。
季琛径直走到昨晚灶台,打算弄完这一顿,下一顿再想办法。
厨房瞬间又?忙碌起来,没人再管商从语,商从语就像个外人般就这么被晾那,她心头?微慌,忽然有种什么也不受控制的感觉。
在文亮县的商府,下人什么时候如此怠慢过?
她轻咬了下唇,脑中一更可怕的猜想划过,或者说,不是怠慢,而是客气!
他们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客人,在这府里,真正的主人不再是祖母,就算祖母是二?叔的亲娘,他们也只认二?叔为主。
她手心冒汗,努力扯起嘴角看向?季琛,清俊雅致的人皱着眉,脸上带着些许茫然,她走过去。
“公子,从安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让您做这些呢?”
季琛坐在小凳子上,两道?眉微微蹙起,盯着炉子的火片刻不敢移开,昨晚就是他不小心柴火加多,把米给煮糊了的。
“公子如若不嫌弃,可以去从语的院子,虽然不一定比得上从安,但?一定尽力不让您受到一丝委屈。”商从语继续道?,她现在不从商从安手里抢点什么,她心头?就不安。
季琛起身?,掀开锅盖看了眼,水面?一片平静,这才转身?,默默退后三步远,一片疏离的拱手:“商姑娘院子并不需要季某。”
商从语愣了下,她一看就知道?这个曾经家世绝对一流,否则不会养出他这一身?气度来。这样的人,就算家道?中落,骨子里的傲气肯定不会随便磨灭,商从安如此磋磨他,他难道?不生气?
“从安都不在乎你?,去我?那至少不会让你?干这些粗活来羞辱你?。”商从语脸色微微铁青。
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