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后
“第几个了?”
商从安正换上一身男装,仰天心酸,感慨嫁人不易,一侧小道忽然传来人声,她扭头,因着天气已冷,快到初冬,商从语穿的已经厚实了点,领口多了点雪白兔毛,越发衬得人明媚动人。
反观她,一身灰仆仆男装,天差地别。
“早说我家表哥给你,你不?要,现在哪有好人家的男子会要你?”商从语可惜着连叹几口气,“看看你最近看的那几个?不?是老到不行,就是色到不行,哪一个是没问题的?”
商从安很想反驳,然而在事实面前,实在憋不?出反驳来,她十七了,明年十八了,正经男子早就定了十五六岁的姑娘为正室,至今还未定亲的,要么就是还太小,要么就是没姑娘肯嫁入的。
肖容幼今天已经彻底焉了,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出来看,她这才换上男装,以商从慎的名?义去见人。
商从安看了眼后头柳柳,纠结着再找不到,自己要不?要老牛吃嫩草?柳柳十四了,再养养也是可以勉强入口的。
柳柳忽然打了个哆嗦,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肖姨娘也?真是的,哪有带着女子一块上门直接相看的道理?还不?如干脆让祖母给你定了得了。多省事,你说是吧?”
“有人做妾也做的那么开心吗?”商从安理着自己的衣服,虽然那帮对象不?是嫌弃她不够温婉,就是品性不行,看着她时像是头饿狼盯着肉,但好歹也?是可以为正妻的。
商从语闻言,脸色一变,转而想到什么,下巴微抬:“为妾又如何??有国公府帮忙,宋公子将来只会升的更快更高。”
文亮县这?种小地方,好几十年都不一定出个举人,她的小姐妹定的最好的也?就是一举人,听说已经不?打算再考,准备直接谋个小官做。
所?以,做妾又如何??
怎么也?比嫁给贩夫走卒要来的好。
更何况宋帆已经去了京城,正妻将来又是国公府的小姐,前途比起之前想的好上太多,她以后只要乖乖的,宋家又怎么会没她容身之地?等?再生个一儿半女,怎么也?差不到
哪去。
商从安走了两步,闻言停下来,冷风吹在脸上冷冷的,总归是血亲,她又欠她们一条命,她道:“卓茹那人,看起来温婉,实则骄傲不容任何?人践踏。你说,她一国公之女为何?下嫁一县令之子??世上有才学之人多的是,并不缺宋帆一个,她为何?选宋帆?”
就算宋帆有几分像了季琛,那也没必要,国公爷是疯了才委屈女儿下嫁。
唯一解释就是国公府已经外强中干,被皇帝忌惮,所?以卓茹是只能低嫁。
“你想说什么?”商从语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这么多,不?就是嫉妒吗?
“卓茹本就低嫁,国公府怎么可能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商从语刷的一下脸白了:“你……你不?要危言耸听。”
“信不信随你。商家,从当年肖容萱干出那事,我爹为一雪前耻开始,就已经走在悬崖边上了。”商从安淡淡看过去,风中女子脸色苍白,她冷着声,“走错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啊,她得赶紧把自己嫁了。
等?哪天老头子所?有投出获得回?报后,她的婚事估计就没法自己做主了。
再加上季琛……
商从安眸色暗淡了下,她怎么也?不?能趁火打劫,欺负他失忆。
她提了提神,也?不?管商从语想通了没,带着柳柳出门,今天约了对方在湖边,她以商从慎的身份还能多聊聊,至少要把品性摸透了。
商从安走后没多久,肖容幼就咬了咬牙再次出门,本县找不到好的,她就托人去隔壁县打听打听,再不?行,那就再远点!
她今天约了隔壁县的媒婆,誓死也要趁流言传回?来之前把她婚事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