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萍不满了:“你好歹是个王妃,回个娘家都不能自己拿主意,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你这王妃做不久。”
语不惊人死不休,顾南湘倒抽了一口凉气,拿了个桂花糕就往顾南萍手上塞:“妹妹不是爱吃这,娘娘宫里厨子做的就是比外面香,你多吃几个。”
求求你了,小祖宗,少说点话吧。
顾甄不吭声了,眼角扫了一眼顾鸳,不温不火地坐着,丝毫不受影响,不禁对这个旁支妹妹越发刮目相看了,就凭这份宠辱不惊,未必做不久。
一时间气氛微妙的尴尬。
顾鸳吃了块甜瓜,擦了擦手,又喝了口香茶,一派怡然自得,闲话般看着顾南萍道:“我能不能长久地做这长乐王妃,牢妹妹挂心了,不过能否长久,现下也看不出来,只待以后,妹妹慢慢看着了,不过首先妹妹自己也要过得好才成。”
顾鸳讲话不疾不徐,声音带着几分脆,几分甜,听起来很舒服,即便说着冷嘲的话,也不会让人反感,尤其像顾南萍这种大条的姑娘,不仅听不出来顾鸳是在冷讽她,还会觉得顾鸳是在关怀她,眼睛弯弯,笑得眯了起来。
顾南湘已经不想搭理顾南萍了,亏得她是嫡女,婚嫁不愁,不过庶女战战兢兢过日子,也养不出这种粗性子。
偏偏顾南萍自己丝毫不觉,小嘴儿不停,很有倾诉**。
“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王爷对你还是有些好的,云乐县主算计你不成,长公主求情都没用,现如今还在家庙里面壁思过呢,还有武恩侯家的小姐,跟云乐县主沆瀣一气,也被家里人收拾了一顿,听说说了个外地的亲事,草草就要打发出京。”
说起这些事,顾南萍劲头特别足,顾鸳但笑不语,她们命运如何,纯属咎由自取,已经与她不相干,她也没兴趣再听。
顾甄这时又出来说场面话:“所以这女人,不能太贪,不是自己的,千万不能碰,须知邪念一旦生出,就很难再压制了。”
只
想缓和气氛的顾南湘搭腔也快:“娘娘说得对,就是这个理。”
顾鸳垂眸,听着她们说,黑羽般的眼睫轻眨,素手捻过磨得很碎的茶饼,加了几片碎末到茶壶里,十指细长,根根如葱,一副贞静美好的样子。
顾南萍歪头看着顾鸳,不觉失了神,忽然又觉得她好像不会失宠,男人大多就爱这样的女子吧。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丧钟忽然响起,响彻了整个皇城,宫人们闻声,纷纷变了脸色,立马跪下了身子,面容哀戚,拼尽了力气挤出泪,痛苦哀嚎。
“皇上,皇上薨了!”
主子们这时候倒是不用跪,要跪也是在灵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