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府的马车上,顾鸳还在琢磨奚珣,顾瞻也在发愁,唉声叹气道:“五丫头,你来说说,这位长乐王是什么意思?嫌我们顾家门第不够高,不愿跟我们来往?”
真要来往了,才更头疼。
老皇帝如今没了识人的慧眼,红眼病倒是更严重了。
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王爷既然那样说了,我
们就照做,他堂堂一个皇子,没必要敷衍我们这种小官之家,不来往也好,皇家的人喜怒无常,若哪天一句话没说好,得罪了主子,我们便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顾鸳觉得自己很幸运,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来,汲取教训,看得也更远,不会因为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头脑发热地栽进去。
长乐王对她说的那些,还有那幅画,换个其他少女,譬如顾南萍早就飘飘然,非君不嫁了。
但顾鸳只觉得这位主子是在捉弄她,试探她,还有一丝男人的劣性根,谁中招谁傻。
“王爷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顾瞻将奚珣那几句话翻来覆去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想出个满意的解答,便想从孙女这里探探口风。
她比自己先进去,一男一女,又会谈到哪些话题。
顾鸳将天真无邪进行到底,眨着眼睛道:“王爷问了我们和伯祖父他们的关系,平日往来多不多,为何我们要上京,在沐阳过得不好吗?”
顾瞻没想到王爷问得这么细,惊讶的同时不禁再问:“你又是如何回的?”
顾鸳有些欢快道:“祖父不是叫我来京城寻金龟婿么?孙女哪敢欺瞒王爷,当然是据实以告。”
闻言,顾瞻顿时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有些恼道:“你做什么这么实诚,就不能说得好听点。”
以孙女这颜色,说不定能被王爷看上当个妾室什么的,这样一说全毁了,王爷那样的身份,又如何看得上只有脸却无脑子的媚俗女。
顾鸳心里偷乐,面上依旧无辜:“来京前祖父千叮万嘱,孙女我一句也不敢忘,若不是寻金龟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早些回沐阳了。”
“上来了就断没有再下去的道理。”
顾瞻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懒得搭理孙女,心想回去后再跟兄长商议,首要的事是想办法将老大从小县城调进京,家里有个当官的,人也更有底气。
“祖父,我瞧着王爷对伯祖父并不是很待见,救我们时估计也没想到我们是顾家人,今日那些话听着也有后悔的意思,往后我们还是不要再去叨扰王爷了。”
本就不快,孙女又来补几句,顾瞻更郁闷了,挥挥手不耐道:“知道了,祖父又不是没眼力见的人,你要是有本事让王爷看上,王爷能是那态度。”
得,还成她的不对了。
顾鸳也恼了:“祖父说过,我们顾家的女儿没有给人做妾的。”
顾瞻理亏,哼哼:“王爷的妾室能一样?若是得宠,给你请封诰命,那就是光耀门庭,祖上积德。”
呵,谁稀罕谁嫁,别惦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