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哦不,承蒙王爷记挂,老奴---”
“不知刘公公如今在何处当差?”
奚珣不耐烦听场面话,勒了勒缰绳从马上一跃而下。晃眼的工夫,高高长长的身形稳稳立在了
刘公公面前,近距离欣赏下,那张完美得没有一点瑕疵的清俊面庞,便是女人见了都要忍不住羡慕。
就凭这容貌这气度,莫怪皇帝当年最喜此子,日日叫到身边亲自教导。可匪夷所思的是,待到六皇子年至十五,皇帝为其大办生辰,第二日下旨封王,便将这个看似最得宠的儿子打发去了封地,未经传召不得回京。
所谓帝心难测,过了四年依旧是个谜,恐怕连长乐王自己都有点蒙。
“刘公公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奚珣眯着眼睛,略显威严的神色像极了年轻时期英明睿智的皇帝,但五官又比皇帝生得好太多。
刘公公收敛心神,躬身道:“奴才如今在章玉宫淑妃娘娘手下当差,这次出宫是为送娘娘的族妹回府。”
奚珣对后妃和她们的亲眷毫无兴趣,闻言微微颔首,便不再逗留,大步往城门走。
坐在轿内的顾鸳屏气凝神,听到外头那清清朗朗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又掷地有声,可以想见说话之人是何等风采威仪。
时光交错,顾鸳恍恍惚惚,美少年和美大叔的身影交叠。
那时已到中年的他宽肩阔胸,板正健朗,威严霸气,叫人惶惶然不敢直视,便是匍匐在皇帝脚边,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人后手段更是可怕,磨人至极,为了瑭儿,她算是将八辈子积攥的勇气都拿出来了,可到最后仍是白费。
这么一回想,顾鸳情绪恹恹,胸口憋闷,呼吸更是不畅。
上天果然厚待美人,有模样有身段,更有安/邦治国之才,就是不知这一世,美绝帝都的长乐王能否继续心想事成。
毕竟她的轨迹已经发生改变,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变得不一样,管他如何扶摇直上青天,反正她躲得远远不想招惹。
听到刘公公高喊起轿的声音,顾鸳才算松了一口气,小心掀开厚实的帷帽透透气。
却不想前头抬轿太监忽然一声叫起来,轿子往前斜倾咚地落地,纱帘也被风吹了起来。
龙行虎步的俊美儿郎牵马路过,两名高壮侍卫也同样牵马跟在后头,听到声响奚珣警觉似的瞥向轿子这边,一刹那宿命般的四目相对,又若无其事地各自移开了目光。
奚珣脚步迈得更大更快。
可惜了那双媚眼,眼尾上挑如丝般勾人,却长在了那样一张脸上。
还有就是——
她刚才转过去的那一眼,是在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