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在明笙说出“我也是”之后,似乎开始变得格外温柔。
没有完全醉过去的沈朝渊显然一愣，脑海里回忆着那三个字许久，才敢开口问:“你刚刚说,你也是？”
明笙抬手摸了摸沈朝渊的脸,他的皮肤意外的软和，因喝了不少酒的缘故，还有些温热。
过去除了偶尔的床事,他们很少这么亲昵过，最多也就是拥抱。
明笙还未有过像今晚一样,这么仔细地观察过沈朝渊。
黑如曜石般的眸，隐在光影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爱意写满了那整张脸。
明笙就这样注视着,忽然就心动不已。
于是她说:“我也爱你。”
一切仿佛就此静止,风停了，空气也不再流动,沈朝渊整个人就像是被禁锢住,丝毫动弹不了。
直到良久之后，时间又忽然地加快,徐徐的晚风像是开了倍数似的,扑面而来,眼角被吹得有些酸涩。
沈朝渊颤了颤眼睫,他小心翼翼地将眼前人拥进怀里。
在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点也没抗拒时,他才敢加了那么一点力气。
明笙的手,在沈朝渊靠过来的时候就自然地放在他腰背上，顺便轻声安抚:“最近工作太忙忽略了你，是我的不对,我明天就请假陪你好吗？”
沈朝渊没有安全感，到底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多，没能给他最明确的回应。
只不过沈朝渊现在哪里还在意明天陪不陪的问题，他现在满心的注意力都被明笙的那句“我也爱你”夺去了。
沈朝渊的下巴抵在她颈窝处，轻轻蹭了蹭，呼吸落在她耳边。
语气带着一丝犹疑，但更多的还是止不住的欢愉:“你刚刚，说爱我了。”
明笙笑了笑回他:“对啊。”
得到准确答案的沈朝渊笑了，但又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就说了？”
明笙从他怀里出来，和他对视:“因为想哄你了。”
她不想看到沈朝渊难过。
沈朝渊抿唇，嘴角微微上扬，他又说:“那以后能不能多哄哄我？”
他喜欢她说爱他的话。
听不够。
想听一辈子。
明笙答:“好。”
今晚的月亮并没有多亮，被乌云遮了大半，稀碎的昏暗月光落在俩人身上，却异常地令人向往。
回到别墅里的沈朝渊，酒差不多醒了大半，他不是那种一醉酒就会忘事的人。
所以之前发生的种种，他都记得。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明笙说她爱他的话，沈朝渊觉得自己此刻仿佛身处云端之上，他终于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情感。
明笙拉着他进了卧室，顺便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脸上因为醉酒而起的红晕也淡了不少。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于是问:“确定不难受吗？需不需要我去弄杯醒酒茶？”
沈朝渊摇头:“我没醉。”
明笙看他眸光确实清醒了不少，逐渐放下了担心:“那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沈朝渊嗯了一声，他不想明笙走，但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放任明笙走出了他的房间。
卧室的门被关上，沈朝渊望了一眼周围，忽然觉得空荡不已。
明笙回到自己的卧室，找了件睡衣，走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刚关了花洒，身上的水渍都还没有擦，她就听到了敲门声。
浴室里，暖橙色的光晕打在明笙光洁的背脊上，薄背上还遗留着细密的水珠，随着动作，悄然没入腰间纹理深处。
明笙来不及擦拭，匆忙套上了带进来的睡衣，打开了浴室的门。
水雾气也跟着冒了出来，明笙踩着湿湿的拖鞋走到卧室门后，轻轻拧开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