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看着她,道了句:“送你了。”
听到这句话,那一双杏眸,像晨光初起时,于水边饮水的麋鹿的眼睛,干净,发亮。
花玉龙手心拢了拢,压抑着心头的那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兴奋,抬头确认道:“给、给我?”
玄策轻点了点头。
换来了她璨然的一笑:“谢谢玄寺丞!”
“当时在赌坊里,若不是你将止火符给我,我怕是要掉下去烧焦的。”
花玉龙眨了眨眼,笑得明媚如春光:“那当然,我很聪明的!”
玄策看着她,笑了。
宠溺的,轻松的,纯粹的笑。
谁见过一向正经傲娇的玄寺丞,这般笑呢?
竹猗和山原,有些傻了。
他们看着花玉龙挥了挥手里的百宝囊,跟寺丞道了别。
而他们的寺丞,还看着人家的身影,直到花玉龙坐进了马车。
“咳!”
山原假装喉咙发痒。
竹猗年纪小,假装不来:“寺丞,你干嘛把百宝囊送给花娘子啊,这可是高阶法器!”
玄策:“没什么。”
竹猗一脸疑惑,看着他们马车驶开的影子,忍不住嘀咕:“这清垣观主,世人说清风朗月,年二十八,已修练得道法高深。没想到啊,让他奏笛助阵,却要收我们一斛东海珠的价钱!”
山原站在旁边抱剑笑道:“你何时也如此计较钱财了?”
竹猗:“那花娘子家富甲一方,你见谁让她吃过亏了?”
花府的豪华马车已掉了个头,疾驰而去,玄策收回视线,转身朝竹猗道:“清垣是在告诉我,天心观的人,不是崇玄署想用,就能用的。”
竹猗一噎。
山原上前道:“寺丞,另一艘舫船上的那些人,如何处置?”
玄策:“有些失了心魂的,多是在被你们闯进时杀了的鼠妖身上,需得尽快给他们恢复神智……”
说到这,玄策似想到了什么,边走边道:“你们是如何找到这条穿入地界的水路?”
山原:“原本我和竹猗在南曲楼守阵,想到那妙音阁的主事将那么多金银宝物尽数纳贡给这地界,还是觉得奇怪,便准备审问,没想到清垣观主竟然出现了……”
玄策撩袍踏上舫船,道:“宵禁,他如何来的?”
山原:“清垣观主,有鱼符。”
听到这,玄策眉梢微挑,弯身检查受惊的工匠,边道:“继续。”
山原:“清垣观主一看这阵,便问那妙音阁主事,地界里的人会从哪里回来,那主事自然不愿说,清垣观主就说:‘允你一斛东海珠。’”
玄策:“……”
竹猗愤愤不平:“所以我才说,这清垣观主好计算。”:,,.